朱祁鎮聽完怒火升騰,又分別問了幾戶人家,聽說的版本都差不離,對於官府這次的賑災工作很不滿。

到城裡之後,朱祁鎮徑直往縣衙而去,一身泥漿的來到門口,果不其然被人攔下。

“什麼人也敢往縣衙裡闖!滾滾滾,再不滾小心抓你進大牢!”看門的一臉嫌棄。

郭懋上去兩耳光打的那人眼冒金星,就當另一個人要上來過招的時候,郭懋拔出了繡春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趕緊讓開,找你們縣太爺過來!”郭懋說道。

今天先是皇帝遇襲,又是剛才被眼神警告,郭懋的暴脾氣早就壓不住了。

朱祁鎮心裡也窩著火,見郭懋攔住了看門狗,朝著縣衙就闖了進去。

被一巴掌扇倒的看門狗連滾帶爬的先他們幾人進了門,邊跑邊喊:“又有災民鬧事了!”

朱祁鎮一聽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這個又字包含了多少百姓的淚水?

走到院中,一隊衙役已經攔在幾人前面,各個帶刀臉上表情除了厭惡就是厭惡。

“哪來的臭乞丐!敢在縣衙鬧事!趕緊把刀放下,老爺們從輕處理!”班頭斜睨幾人。

不過這些表情沒能堅持太長時間,隨著後面的十幾個錦衣衛進門,他們算是害怕了。

班頭嚥了嚥唾沫,不動聲色的退出了人群,朝後堂跑去。

剩下的衙役不知道班頭這是要幹嘛,可也都認出了來的這夥人身上的衣服,知道不好惹,一個個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朱祁鎮自然不會管他們怎麼想,郭懋一甩手將看門狗扔了出去,傲然的在前開路,將衙役們向後逼了又逼。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縣令官府的中年男子衣衫不整的從後堂跑了過來。

看見朱祁鎮之後,身上的扣子還沒系完就跪在地上膝行向前,衙役們哪還敢站著,紛紛跟著跪地。

“臣滎陽知縣黃涼叩見陛下,見駕來遲請陛下治罪!”知縣黃涼聲音顫抖。

那些拿刀的衙役一個個磕頭如搗蒜恨不能將腦漿磕出來,就怕皇帝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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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災之初,災民因保護糧食,被水淹死確有其事?”朱祁鎮問。

“確有這種情況,全縣因躲避不及淹死者一百二十七人!”黃涼馬上解釋道:“當時水勢兇猛,縣衙人手不足,臣失職!”

“那朕再問你,水災之處,各地無依災民沒有糧食,被餓死許多,你可知道?”朱祁鎮又問。

“縣裡的糧庫被淹,被災糧草沖走不少,糧草不足,只能以稀粥過度,柳心居參與其中,後來有人偷盜糧食,已經處死!”黃涼解釋道。

朱祁鎮眼睛一眯,這是提前就想好了對策,連替死鬼都找好了。

只是這麼一說,自己也不好再發難,交代明天所有的人前來縣衙見駕之後,便在黃涼的安排下住進了縣衙。

等到收拾妥當,朱祁鎮面沉似水的坐在那,腦子裡一直是那些住在城外的災民們。

啪的一聲響,朱祁鎮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郭懋!”

“臣在!”

“去將養濟院參與賑災的都叫進來,朕要親自問話!”朱祁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