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沒事吧!是臣等沒有保護好您,讓您受了如此驚嚇,臣等罪該萬死!”郭懋二人跪著的姿勢沒變,又哭又笑的給朱祁鎮磕頭。

朱祁鎮在錦衣衛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左右扭了扭自己也沒什麼大礙,不再在這耽誤時間,徑直走向大路,這裡距離滎陽不過幾里路,走過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行了,趕緊趕路吧,儘快給朕一個結果,朕不希望再遇見這些腌臢事了。”朱祁鎮語氣冷漠。

二人連連謝恩,叫來幾個人砍了樹枝做轎子,抬著朱祁鎮往滎陽趕,路上經太醫診治確定沒有暗傷之後,他們才算是終於鬆了口氣。

朱祁鎮特意交代,自己遇襲的事,千萬不能傳出去,不能讓孫太后跟錢皇后知道,否則這次賑災恐怕自己要缺席了。

“是!”二人心頭依舊顫動,到底是哪來的刺客?難道之前幾次那些死絕了的人還有殘黨?

想到這裡郭懋心緒浮動,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可自從土木堡回來之後,皇帝就屢次遭受刺殺,自己這個官當的可謂不稱職。

心裡有事,臉上就有了表情,朱祁鎮見了沒有多說,他為了不過於興師動眾,特地將這一行人都做微服打扮。

如此低調的出門,沒想到剛到了目的地就遭遇了伏擊,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行蹤的?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只是不知道是朝臣無意間洩露被對方猜中了路線,還是有人暗中傳遞訊息。

郭懋明顯也想到了這點,前進途中,親自在隊伍裡打探訊息,可能做錦衣衛的誰心裡還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皇帝的遇刺本來人都很是緊張,再被指揮使這麼防備,時間一長,所有人臉上都帶上了慌張神色,生怕自己被認定成奸細。

朱祁鎮冷眼旁觀,事關重大,有一股勢力一直在想辦法搞亂大明。

他又想到了李大用給他上的密奏,上面說柳心居的東家之一王龑,去找過代王世子,二人相談甚歡,就連他這個大伴都沒能旁聽,很是可疑。

後來在朱祁鎮的安排下,各地都加派人手對王龑進行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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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他這段時日以來,頻繁在各個省份間遊走,往來的都是各地的大員,關係網很不一般。

只是從司禮監那邊傳來的訊息,又佐證了這位柳心居少東家作為的合理性,讓他心裡不放心之外還有點犯嘀咕。

他也不願意相信,這麼一個胸懷大義的人會參與造反這種事。

“皇上,滎陽快到了,要不奴婢給您再擦擦身子,這樣進城恐怕有損天威。”金齊在旁邊同樣被人抬著。

朱祁鎮收回放飛的思緒,看了看金齊之後搖頭拒絕,跳下轎子之後,蹬腿上馬,跟郭懋並排而行。

“咱們先走,去看看災民的安置情況。”朱祁鎮說著拍馬先行,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皇上您慢點!”郭懋叫了一句趕緊跟在後面。

整支隊伍瞬間分化成兩部分,受傷的跟抬人在後面,其餘都跟著朱祁鎮騎馬走了。

大概能有個盞茶的功夫,朱祁鎮遠遠地能看見滎陽城郭,黑夜裡,許多百姓都住在城外,生起的火光照亮老遠。

“籲~”朱祁鎮勒馬停在災民面前,那是一家三口,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在為自己痴傻的兒子擦拭身體。

“你瞧你,一會不見,身上弄的都是泥!哎!這是土,怎麼能吃呢?趕緊吐出來!”

老母親唸叨著,一個不注意兒子就將一塊土塞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