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蓋殿本就相距不遠,沒多大功夫已經能夠聽見新科進士們的吶喊聲,似乎很是激動。

等到進了華蓋殿,胡濙這才明白原來是眾進士作詩行飛花令,輪到一個胖胖的進士,急赤白臉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正被殿內眾人起鬨罰酒。

朱祁鎮視線落在胡濙二人身上,眼神中沒有剛才的殺氣,只是對二人輕輕點頭示意二人落座,壓下殿內的嘈雜聲浪。

朱祁鎮端著酒杯走到二人身邊,先對曹鼐說:“曹愛卿是恩科的主考,也是你們的座師,於公於私咱們都要敬他一杯,大家說對不對啊?”

“對!”

“老師好!”

“喝一個!”

……

殿內頓時爆發一陣歡呼。

曹鼐沒有矯情,提杯下肚,將杯底展示給殿內的進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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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們見座師都喝了,自然不敢怠慢,一個個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朱祁鎮滿意的笑了笑,不自覺瞥了一眼胡濙,眼中笑意越發熾盛。

“這位是我大明數十年的禮部尚書,也是大明柱石胡濙!胡大人是先帝託孤五臣之一,為我大明立下了汗馬功勞。

在朕年幼時更是嚐嚐規勸教導,朕心中看待胡先生,與諸位看待曹鼐並無二致。

先生,宦海沉浮,您為我大明勞碌一生,辛苦了!”朱祁鎮躬身行禮。

胡濙眼眶一片溼潤,雖然心裡有些感覺不對勁,可皇帝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稱呼自己為先生,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

胡濙當即跪地,口呼:“萬歲!臣一介書生,幸得先帝垂青,才能有如此託孤重任,皇上聰明練達,年少英主,臣不敢居功。”

朱祁鎮趕忙將胡濙扶了起來,手中杯盞與胡濙一碰,一飲而盡。

胡濙見狀忙將酒杯舉起,卻被朱祁鎮一手按在原地。

“胡先生,您是老師,受學生一杯酒不過分。”朱祁鎮笑吟吟的說。

圍觀進士見此情景,都是頻頻點頭,大明以孝治國,尊師重教自然是重中之重,只這一個舉動就已經俘獲了新科進士的“芳心”。

“老臣愧受了!”胡濙神色動容。

“這第二杯,朕要敬胡先生力挽狂瀾,土木之後保京師無恙,使我大明社稷宗廟得以保全!”朱祁鎮接著讓金英給自己倒上了第二杯酒,又同胡濙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胡濙抓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被朱祁鎮用力按住,始終不能將酒水送進肚子裡,此時胡濙已經明白,這第三杯的但是馬上就要來了。

果然,金英片刻也沒有猶豫,見朱祁鎮伸手,自然將杯中填滿。

“這第三杯,朕要向胡先生道歉,您已經請辭三次,朕私心朝政並未允准。

可今天藉著這個機會,能夠如此仔細的端詳先生,這才醒悟朕之前所謂朝政天下有多自私,先生,您瘦了!”朱祁鎮罰酒一般喝乾了杯中酒水,金英忙續上。

朱祁鎮這次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先於胡濙碰杯,恨不得杯口放在胡濙的杯底上才罷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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