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其中有大批佃戶,這個數量也足夠可怕了,已經能控制小範圍糧價的漲跌。

“你們就不管嗎?”朱祁鎮追問。

曹鼐苦笑說:“皇上,寺廟……寺廟情況不太好說。”

朱祁鎮順著曹鼐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興安身上,興安腿一軟跪倒在地。

“你藉著寺廟佔了多少地?”朱祁鎮寒聲問。

“奴婢,奴婢不敢。”興安頭皮都被磕破。

曹鼐見狀趕緊勸道:“皇上,有當地士紳為了避稅,將名下田產掛靠在寺廟名下,所以才有如此數額,實際歸屬於寺廟本身的,並未如表面這般驚人。”

“說的什麼屁話!不管是什麼方式,國家賦稅是不是少了?

好啊,你們這些大臣,明知有這種情況避稅,卻沒有一個人說。

曹鼐,你是真定府人,你說你家裡的土地是不是也掛在了寺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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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士紳本就優免稅賦,偏還不知足,竟連一絲一毫也不願為朝廷取用。

九州萬方的礦產都是朕的,朕也令司禮監成立商行納稅,你們倒好啊,一個個倒是打的好算盤!”

“皇上,臣萬萬沒有啊!臣豈是那種不知皇恩之輩?”曹鼐也跟著興安一起磕頭。

朱祁鎮深呼吸幾次才將心情平復,可看著曹鼐的視線,或者說看待其他人的視線已經越來越冷。

“行了!大過年的,朕不想再提這些事,回去好好跟家人團聚。”朱祁鎮止住了兩人的自殘行為。

曹鼐猶不願走,雙眼都哭紅了說:“皇上,多虧您的賞識,臣才能走到今天,臣如何能做這忘恩負義之人!皇上明鑑!”

朱祁鎮也自覺話說的重了,畢竟這個時候朝臣還是比較清廉的,心裡有點過意不去的走到曹鼐身邊,將這位本該戰死土木的內閣首輔扶起。

“曹愛卿,朕免了你的內閣首輔,你不會怪朕吧?”

曹鼐只是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甚至看錶情還有點開心的說:“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臣是臣子,是您手裡的刀,您要怎麼用,臣就怎麼辦,只是……”

“只是什麼?”

“還希望以後皇上可以直接下令,不拿臣當一個外人才好。”曹鼐說著又抹了把眼淚。

朱祁鎮動容的看著對方,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最後只能幽幽一嘆說:“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好好辦好差事,以後朝廷還有的是你出力的地方。”

“陛下但有旨意,臣敢不竭力效死?”曹鼐又跪了下去。

朱祁鎮又將曹鼐扶了起來說:“是朕擾了你過年的心情,興安,你命人拿些補品給曹大學士送到家裡。曹鼐快些回去跟家人團聚,再等天就黑了。”

曹鼐謝恩走了之後,朱祁鎮也恢復了平靜,他看了一眼興安,興安馬上識趣的跪了下來。

“手裡有多少田產都趁早賣了,再晚就不好出手了。”朱祁鎮起身離開乾清宮,向仁壽宮走去。

興安看著朱祁鎮的背影,只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心直衝天靈蓋,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匆匆離開了乾清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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