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睫毛眨動了下,沒接話。

沈寒初微微側過頭來,聲音帶著虛弱:“怎麼了?”

江煙:“……你說的藥,我不認識。”

她把藥箱直接給他拿了過來,讓他自己選。

小小的藥片被他放在寬大的掌心,分外的迷你,江煙給他倒了杯水遞過來。

舌尖卷著藥片往下嚥,性感的喉結在江煙的視線裡滾動。

莫名的帶著她好像都變得燥熱起來。

江煙覺得有些渴,想要喝水。

去公司的路上,沈寒初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看的江煙直皺眉。

開車的楊秘書低聲詢問:“沈總不舒服?”

江煙“嗯”了一聲。

楊秘書:“沈總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昨天還淋了雨,難免吃不消。”

提及淋雨的事情,江煙心中多少有些心虛。

“車上沒有傘……”

“嗤——”

楊秘書猛然踩下剎車,沒有任何防備的江煙身體整個的往前傾,堪堪要撞到前面的座椅,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怎麼回事?!”沈寒初沉聲。

“前面,前面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猛踩剎車的楊秘書心有餘悸,抬起頭:“是……晏夫人。”

晏母衝出來“砰砰”的擊打著窗戶,大聲的喊著讓江煙去監獄見她的兒子。

沈寒初眸色一沉,“繼續開。”

江煙透過車窗玻璃,看著晏母聲嘶力竭想要殺了她一般的模樣,有些脊背發涼。

這一家人,在撕裂了表面的假象後,癲狂的就像是一群瘋子。

沈寒初沉眸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沉眸給晏父打去了電話,對於看中自己家業的晏父來說,兒子的醜聞已經讓他顏面掃地,自然不願意家裡人再給他添亂。

“晏董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家人,我聽聞,精神方面的疾病通常帶有遺傳。”

兒子已經被判死刑,若是妻子再因為精神疾病被關進醫院,那晏家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江煙不清楚那頭的晏父說了什麼,但氣氛卻是顯而易見的凝重。

晏母被晏父帶走時,還在哭天喊地,全無形象可言。

一直喊著“我兒子怎麼辦?”

“你要我們的兒子死不瞑目嗎?”

——

四方城監獄。

行刑的前一天,獄警通知晏之潤有人來看他,面牆而坐的晏之潤聞言,如死水一般的眼眸細微的眨動了下。

“是誰?”他啞聲問道。

獄警:“一位年輕的女士。”

晏之潤唇間勾了下,出去之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探監室內,帶著口罩墨鏡的女人穿著一襲白裙,未施粉黛,卻依稀可以猜測出不俗的樣貌。

晏之潤原本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收斂了起來。

“晏少。”

周慧靈摘下墨鏡。

晏之潤轉身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