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逐漸恢復靜謐的酒吧內,頹唐宛如是玉山將崩的男人,修長的手指反覆徘徊在螢幕上的號碼前,來來回回,輾轉多次。

每次酒保都以為他會在下一秒的時候按下去,可直到他醉暈過去,手指還只是停留在同一個頁面。

斑駁光線打在他的臉上,見多了深夜買醉的酒保知道,這多半又是個為情所傷的男人。

聽完酒保的話,江煙沉默了許久,她將楊秘書和陳東陽的電話給了酒保,“這兩個人找誰都行,我跟他……不熟。”

酒保頓了頓,臨結束通話電話前,沒有忍住的說了句:“……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江煙閉了閉眼睛,結束通話了電話。

天亮時,溫辰良和律師前後腳的來到了江宅。

律師已經事先做了相關方面的準備,同江煙一起梳理了一下證據鏈,到了下午才離開。

溫辰良始終陪著她,在她幾次陷入回憶,情緒波動很大時,握住了她的手。

他鮮少有這般正兒八經的時候,卻也會期待去做她的依靠。

“你想走正規程式就走,如若走不通,我也可以讓他付出代價。”他這般開口。

江煙搖頭:“你別亂來,法治社會不是你逞兇鬥狠的練武場。”

溫辰良捏著她的手,“你手頭的證據是……哪來的?”

江煙頓了下,沒有隱瞞,她唇瓣淡淡吐出一個人的名字:“沈寒初。”

溫辰良捧著她的臉,吻住她方才提及過另一個男人的唇瓣,低聲道:“我到底還是沒有自己想象的大度,很多年前開始,我只希望你能回頭看我一眼,可人總是貪心,現在我卻想你滿心滿眼都只有我一個人……”

江煙抬手,白皙手指上透著粉的指尖緩緩劃過他的眉骨,她眉眼一彎,笑道:“那可怎麼辦,帥哥千千萬,只看你一個未免不太現實。”

本是曖昧旖旎的氛圍,被她一句話絞碎的乾淨,溫辰良裹了下後槽牙,低咒一聲:“故意氣我,嗯?”

他捏著她的臉,惡狠狠道:“來,跟老子說說,千千萬的帥哥擱哪兒呢?”

他這模樣,大有來一對宰一雙的勁頭。

江煙濃密捲翹的睫毛上下忽閃了下,“豔宴就挺多的。”

溫辰良:“艹,我就知道你小娘們不安於室,看上哪個了?”

江煙:“你準備給我送過來?”

溫辰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對,送過來,我看著你玩,想要幾個?兩個夠嗎?三個正好嗎?還是要四個?”

江煙:“嗯……”

溫辰良給她氣笑了:“你他媽還真的敢想!”

當真是不知死活。

“你不是讓我選?”江小姐振振有詞:“帥哥麼,誰能嫌多。”

溫辰良:“成啊,你去選,我看哪個不要命的玩意兒敢接單!”

江煙“呵呵”兩聲,去拿震動的手機。

是葉妙妙發來的一張照片,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張床照。

床上的男女親密無間的貼靠在一起,旁邊隱約出鏡的衣物凌亂而曖昧。

女人微微泛紅的面頰靠在男人赤裸的胸口,髮絲糾纏在他的臉色。

江煙看著那照片,眯起眼睛冷笑一聲。

溫辰良狐疑的起身走來:“有事?”

江煙鎖屏,將手機丟在一邊,“無聊的垃圾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