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渾身冰冷,“你真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晏之潤親了親她的髮絲,像是柔情萬丈,他說:“我只是愛你。”

那麼多年的歲月,倘若你有一次回頭認真的看過我,哪怕一次,你便會知道我有多愛你,可你一次都未曾。

晏之潤始終不明白,之於江煙,他到底算是什麼?

她能愛上沈寒初,喜歡上溫辰良,唯獨……心中不曾有過他。

你看,她是多麼的不公平。

“可我不愛你!”江煙憤怒的想要推開他,可他的手臂那麼緊,讓她的怒意只能全部化為怒吼:“你應該為你害死的人償命!”

晏之潤低眸看著她眼中的恨意,頓了頓,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傷心:“你想……我死?”

江煙眼中的恨,毫不掩飾,既是幾經撕破了假面,她還有什麼必要虛以委蛇:“江家七條人命,他們該死嗎?!晏之潤,我們江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讓你下這樣的狠手?就因為我沒有順你的意,喜歡上你?!你當時想要殺的人是我對不對?!”

江煙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七條人命,就是因為這荒唐的理由!

晏之潤:“小煙你從未認真的聽過我對你說的任何話,我說了,我從未動了要殺你的念頭。”

而至於旁人的死活,與他何干?

江煙對他的辯駁之詞,只覺得可笑。

外面下起了大雨,可晏之潤不顧及飛行員的勸阻,要強行起飛。

飛行員看著天氣預警,怎麼都不敢起飛。

大雨裡,江煙看著他發瘋一樣一拳重重襲擊在飛行員的腹部,匕首下一秒抵在他的脖頸上:“我說,現在,起飛!”

雨水打在傘面,寂靜的夜色裡,敲擊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蝸。

飛行員忍著劇痛和死亡的恐懼,“宴總,這個時候起飛,我們可能誰都沒有辦法活下來,這根本達不到起飛的條件,不如等雨勢小一點再……唔——”

江煙瞳孔放大的看著刺入飛行員手臂的匕首,血水順勢就染紅了白色的襯衫,飛行員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嗓子眼裡,不敢再吭聲,只是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晏之潤這次將匕首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手下稍一用力,飛行員就感到了皮肉被刺破的疼,他大口喘息都不敢。

晏之潤聲音平和的問:“現在,可以起飛了嗎?”

起飛不一定會出事,可不起飛,便是一定會死在他的手上,晏之潤未曾給他任何的選擇機會。

在江煙即將要被保鏢推上飛機時,她聽到晏之潤微笑著拍了拍飛行員的肩膀:“安全起飛,安全降落,你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飛行員,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敢保證你的家人會不會……”

飛行員肩膀顫抖了下,咬緊了牙關,卻不敢多回復一個字。

江煙見此,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她配合的朝著飛機的方向走去,卻在下一秒,冒著大雨猛然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抓住她!”

晏之潤厲聲喊道。

保鏢丟掉雨傘,連忙去追。

晏之潤沉著眸子,“不許傷到她!”

江煙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停機坪逃出去,可這大雨給了她一個機會,能見度低,天氣也暗,她只要能偷偷藏起來,晏之潤一時半會兒就找不到她。

可她低估了這群保鏢的身體素質,距離在持續不斷的縮短,縮短。

江煙的耳邊是風聲、雨聲、腳步聲和緊迫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