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厲家麵館只在傍晚到子時為夜裡逛街的四海遊客提供湯麵小菜這類的夜宵麵食,此刻,沒有開始做生意。

一夜沒睡好覺的陳小漁抱著腦袋坐在麵館門口的長凳上,託著下巴看起來是在思考著不為人知的大事,但其實上就是因為昨晚睡的不是太好。

他睡眼惺忪,連連打了兩個哈氣,那上眼皮與下眼皮瞅著就要搭在一起。

忽然,身後傳來白雅雅的聲音。

女孩的聲音清脆的很,就像蔬菜瓜果裡那嘎嘣脆的胡蘿蔔。

“陳小漁,吃早飯了!”

扯扯嘴角,陳小漁站起身走到桌子旁,兩萬熱氣騰騰的蔬菜面擺在面前。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揉揉雙眼正要拿起筷子,一雙纖纖玉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白雅雅抱起他面前的那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透著可憐的神色,嘟著嘴說道:“我很餓,一碗不夠,你的給我吃吧。”

身為一名合格的現代年輕人,陳小漁對早飯的需求可以說不是很高,他擺擺手,一臉嫌棄道:“別看我,你還小,在長身體,吃唄。”

得到應允,白雅雅自然不會客氣,將兩碗麵抱在懷裡,哧溜哧溜地吮吸著。

陳小漁則端著下巴,胳膊肘抵著桌子上。他還在思考昨天夜裡陳舟舟和他說得一些話,以及迷迷糊糊的印象裡小女孩說的關於樓上的動靜。

昨夜沒當一回事,只覺得可能是老夫老妻之間的夜間閒聊,可現在想想,隱約間覺得恐怖。

畢竟從一早上到現在厲愛財都沒有出現,甚至連他的夫人也沒有出現。

沒起?顯然不可能。

白雅雅抱在懷裡吃的兩碗麵,總不能是這個姑娘自己親自去後廚下的吧。

“雅雅,你有看到麵館老闆和老闆娘嗎?”陳小漁望著大口吃面的女孩,壓低聲音問道。

“看到了,大早上他們出去賣湯麵的菜食了,怎麼了?”女孩喝了口麵湯,抬頭疑惑地看著陳小漁。

陳小漁點點頭,這麵館生意不差,加上隔夜一些食材確實會失去新鮮勁,出去買湯麵的食材,倒是能說得過去人為什麼不在麵館。

“不對!”正當陳小漁覺得這些似乎是自己想得太多時,他陡然反應過來一個被他忽略的至關重要點。

“什麼不對?”

撈完碗裡的最後一根麵條,白雅雅撇撇嘴,“一驚一乍的,快點說。”

陳小漁指著面,驚道:“這面你怎麼這麼快都吃完了?”

“我餓了,當然吃得快。”白雅雅嘟著嘴,“所以你要說什麼,怎麼還不說?”

陳小漁頓了頓,有些為難,勉強道:“雅雅,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受,肚子疼或者……”

陳小漁懷疑這面裡被下了毒藥,但看著女孩若無其事的樣子,有覺得或許是某種慢性毒藥。

“沒有,我只感覺很飽。”

眼前,白雅雅一切正常。陳小漁緊緊神,但願這裡是他想多了。

如果這面有問題,顯而易見的兩碗量的蔬菜面,正是白雅雅昨夜的飯量,只在這兩碗麵裡下毒,極有可能自己就會成為下毒之人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