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碼頭賭場已經是半夜。

整個賭場煙霧繚繞,烏煙瘴氣,此時正是夜晚賭場氣氛最高漲熱烈的時候。

各路賭徒圍在幾張賭桌上,不同的賭桌玩的花樣不同,玩牌九的,搖色子的,只要有人下注,啥都可以搬上桌賭。

在這些人中,有的贏得盆滿缽滿,口袋鼓鼓囊囊,有的輸的一貧如洗,只得典妻典兒,斷了手腳。

一張張貪婪的面孔被籠罩在汙濁的空氣中。他們大聲叫罵著,吵鬧著。

鄭千帆要去的吧檯,在土場的最裡邊,外面擺著十幾張賭桌。

本身他就對賭博沒興趣,平日裡就不摻和這害人的玩意。到賭場的次數也不多,現在一心想去吧檯取得那信物,沒留心,在靠近吧檯的那張賭桌附近撞著幾個人,連聲道了歉後仍被攔住。

這張賭桌是一群兵棍在賭拆卸武器,為首的那個是軍隊的劉少將,一直駐守在碼頭。

“小子,趕著見鬼去啊,”

“撞著人就想走?想得美。”

“攔住他,別讓他走了。”

幾個兵棍氣勢洶洶擋他在前面。

這可碰上硬茬了。鄭千帆想。

“你是做什麼的?”

劉少將問鄭千帆。

“您是劉少將吧,我是巡捕房的鄭千帆,來賭場辦點事。”

他回答。

“喲,認識我,還是巡捕房的,這好容易來上這麼個新面孔,那上桌來一起玩玩吧。哥幾個,帶他過來。”

劉少將玩著桌上的槍械,幾個兵推搡著鄭千帆來到賭桌。

他也只得參與進去,不然他們可不一定能讓他走。

“不知劉少將是在玩些什麼,我還有事要辦,不可就留。”

鄭千帆面露難色,問他。

“別急啊,簡單,摸過槍嗎?”

劉少將問他,其他的兵們也都大聲笑他。

華捕們不配槍只配警棍,這是人盡皆知的。他們也經常被那些兵棍嘲笑。帶著跟根棍巡街科比拿槍的遜多了。這根警棍還不如那些扛活的棒棒有用。

“摸過幾回,長官看我表現好,讓我上手試了幾下。”

鄭千帆答。

“喲,沒想到你還摸過槍,那正巧了,來賭幾把吧。”

“你跟我比,就用這兩支槍,比比看誰拆得快。”

劉少將從腰帶上拿出兩支槍,一支丟給鄭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