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孟炔微微皺著眉,這一聲頗有制止她的意味。

林玉瑤轉頭衝孟炔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隨後她幾步走到姜月見身邊,剛站到太陽底下,便誇張地大叫了一聲,隨後縮回了陰影裡,“這位姐姐,你一直坐在這裡嗎?這裡太陽這麼曬,會讓面板變黑的,黑了就醜了,醜的人云琰哥哥才不喜歡呢。”

姜月見哪能聽不出林玉瑤的意思,雖然聽出來了,但是也不好直接嗆回去,遂說道:“公主自然是金貴,我是粗鄙之人,成日風吹日曬的,已經習慣了,自是不能跟公主比,至於我曬了太陽醜不醜,有沒有人喜歡這些問題,自是不勞煩公主操心。”

林玉瑤捂嘴笑了笑:“姐姐果然是豪邁,竟像個漢子一樣,真是特別。”

“公主如今多大了?你一口一個姐姐的叫我,我可受不起。”姜月見亦笑了笑。

林玉瑤打量了姜月見一番,隨後說道:“莫不是妹妹?”

姜月見習慣性地摸了摸劍柄,結果發現他們的法器已經在上馬車的時候被收走了,連蘭子尤的葫蘆和古梵的可愛小鈴鐺都被收了,於是她收回了手,也不再笑:“叫我姜月見即可,不必非稱姐道妹的。”

“也好。”林玉瑤衝站在一旁的婢女招了招手,“到用午膳的時間了,我們今日搬到園子裡的小亭子用餐吧,把幾位帶過去。”

婢女們衝林玉瑤恭敬行了禮,隨後圍在姜月見等人身邊,衝他們比了個請的手勢。

林玉瑤則是拉著孟炔走了另一條路。

蘭子尤見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遂對著婢女問道:“我們不是要去什麼小亭子吃飯嗎?怎麼走的不是一條路?”

婢女面無表情道:“自然是不能走同一條路啊,你們什麼身份?我們公主什麼身份?要是我們公主跟你們走了同一條路,豈不是要被其他貴人小姐笑死?”

蘭子尤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當即說道:“你們也真有意思,非要讓我們來做客的是你們公主,現在矯揉造作,刻意貶低我們的也是你們公主,她到底想怎樣?看不起我們又何必請我們來做客?”

婢女扭頭往前走去,美其名曰是在給他們帶路,實際上走得飛快,像是他們要趕著去投胎一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們公主為什麼帶你們來你們心裡沒數嗎?你們還不是沾了未來駙馬爺的光?”

見林玉瑤與她的婢女是要成心讓他們難堪,姜月見便抬手攔了攔蘭子尤,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跟這婢女進行無意義的爭辯了。

在皇宮裡多說多錯,更何況他們面對的還是最受寵的公主?為了順利完成接下來的計劃,他們最好別說話,靜靜地看著這位邵和公主的表演就行了。

蘭子尤憋屈地閉了嘴,結果這個婢女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他們如何沾了孟炔的光,他便反其道而行之,跟婢女瘋狂誇讚起了孟炔,最後說到婢女無話可說,婢女便安安靜靜在前面帶起了路。

見蘭子尤這一奇招頗有成效,赫連珅和古梵皆悄悄對蘭子尤豎起了大拇指。

拐到吃飯的小亭子時,他們看見孟炔和林玉瑤已經好好地坐在亭子中間了。倆人面色如常,並沒有走這許久路該有的模樣。從林玉瑤住的宮殿到這個亭子還是有些遠的,沒道理他倆還能這副模樣。

“你們公主坐的轎子真快啊,這抬轎子的人該是用跑的吧?”蘭子尤對著剛才帶他們過來的婢女說道。

婢女莫名其妙道:“你哪裡看出我們公主坐了轎子?她明明是走著來的。”

“哦?那你們公主走了這麼久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身體好啊。”蘭子尤又說道。

婢女聽了他這話,卻笑了笑:“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公主從寢殿走到這裡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何至於累得臉紅心跳?”

“怎麼會只有一盞茶的功夫?我們明明走了這麼久……”蘭子尤突然反應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帶我們繞了遠路是吧?”

婢女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就只有兩條路,公主走近的,你們當然得走遠的,這還用問?”

好吧,忍。蘭子尤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憋下怒火,隨後問道:“我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該進亭子裡坐著了吧?”

婢女回道:“亭子是公主和未來駙馬坐的,你們就在這裡吃。”說著,婢女衝一邊招了招手,“來來來,桌子就放在這裡。”

他們衝著婢女招手的方向轉頭看去,結果發現幾個太監抬著桌子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隨後把桌子放在了他們的面前,緊接著,太監們轉身又搬了幾個凳子來,放在了他們身側。弄完這些後,太監們衝林玉瑤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見這陣仗,赫連珅和古梵也忍不了了,問道:“我們頂著太陽吃飯?”

婢女則是不耐煩道:“這地兒就這麼大,你們就別挑剔這麼多了。”

蘭子尤冷哼了一聲:“我們在這裡頂著太陽跟在剛才那處頂著太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