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尤被嚇得往後退了退,結果撞在了赫連珅的身上。

蘭子尤轉而轉過身抱著手問他:“你剛才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假的你咬死?”顯然,這是誇張的說法。

赫連珅想了想:“你是說聽見鎮魂鈴之前?當時我看見一個人影飄了過去,就想把你們叫起來一起追過去,結果怎麼叫你們都叫不醒來,我就自己追過去了。”

蘭子尤朝赫連珅頷首,轉身下了床。他指著床上臉色青灰的男子問道:“這又是誰啊?”

姜月見說道:“他就是一切的源頭。”

赫連珅跟著下了床,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是被妖怪拘魂死的,現在妖怪想復活他,所以每日都要殺一個男子來給他滋養肉身。然後就發現了你們三個上好的肉體,所以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蘭子尤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我不會就這樣跟他睡在一起幾天了吧?”

“沒有,最多一夜吧。”

聽了這話,他突然臉色不太好,離床邊更遠了些。對,蘭子尤有一些潔癖。

“好了,我們現在先想想怎麼把這個妖怪抓住吧,它太能跑了,很難捉。”姜月見拍了拍蘭子尤的肩膀。

“對了,剛才的鎮魂鈴是怎麼回事?你搖的嗎?”蘭子尤問道。

“沒有,這還得多虧了他。”說著,姜月見稍稍側身,看向坐在不遠處的人。

他正在整理揹包,聽見姜月見在說他,便抬起頭看向了她們:“沒事,舉手之勞。”

“你是鎮道宗的嗎?”蘭子尤問道。

男子點了點頭:“對,鎮道宗的。”

“鎮道宗出了能用醒神安魂這一招的人了,竟然不公佈出來。”蘭子尤覺得有些好奇。

“哦……這沒什麼好說的,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說罷,他又低著頭擺弄起他的包來。

“那你叫什麼名字?”蘭子尤湊了過去,結果靠得近了些,竟被他推了一把。

這一推,其實也沒有很用力,但是蘭子尤卻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站不穩。

孟炔站起來抵住蘭子尤的背,讓他站得穩了些:“你的魂受了傷,要小心些。”

蘭子尤一拍腦門,又將孟炔看了看:“你也受了傷,現在感覺怎麼樣?”

孟炔搖了搖頭:“無礙。”

那個男子顯然被蘭子尤這一趔趄嚇到了,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不習慣有人靠我這麼近,你沒事吧?”

蘭子尤擺了擺手:“是我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男子把包背了起來,說道:“我叫古梵。”

姜月見揉了揉鼻子,四處看了看:“妖怪沒有跑遠,還在附近。這個男人留在這裡,它就一定會回來。”

“剛才鎮魂鈴響了三聲,它還會回來?回來不就是必死無疑?”赫連珅微微皺著眉,顯然有些忌憚這個妖怪。

姜月見肯定地點了點頭:“會,它大費周章地保住這個男人的肉身,怎麼可能就這樣功虧一簣?它要是怕事的,就不會冒險偷你們三個的肉身。而且,”她走過去把孟炔頭上的守宮符摘了下來,“有鎮魂鈴在,也不一定就能讓它必死無疑。”

蘭子尤和赫連珅見姜月見從孟炔頭上拿出個守宮符,便也朝自己頭上摸了摸,結果還沒來得及拿下來,就被姜月見叫住了。

“你們先別摘,我剛才貼了銅錢和守宮符都沒能阻止它拘我魂,你們還是貼著保險一點。”

蘭子尤和赫連珅互看了一眼,疑惑道:“那你為什麼把孟哥頭上的摘了?”

姜月見看向孟炔:“孟少俠,我想麻煩你幫我拖住它,你的魂受傷了,便只需要控制住它的行動,給我一些時間就好了。”

貼了守宮符的人,只能像是縮在保護殼裡一樣,邪祟傷不了你,你也傷不了邪祟。

孟炔眼裡有隱隱笑意:“好。”

蘭子尤靈光一現,看向了古梵:“我們有鎮魂鈴在,完全就可以控制住它的行動啊。鎮魂鈴就算不能讓它必死無疑,卻也可以讓它傷重。”

古梵無情地否定了他的想法:“鎮魂鈴雖好,卻不能貪多。大家都知道鎮魂鈴是唯一可以不用跟妖直接正面交戰的法器,但是如果鎮魂鈴只有優點,大家不都來學鎮魂鈴了?”

“這個我知道,大家為什麼不都去學鎮魂鈴,因為學鎮魂鈴需要天賦,但是沒有天賦的人居多,所以鎮道宗百年來,除了前任宗主,就再也沒人使得出醒神安魂這一招了。”蘭子尤搶答道。

古梵又無情地否定了他:“不對,因為有得必有失,世上法器不可能有萬全的。鎮魂鈴除了醒神安魂無人會使之外,更重要的是在捉妖的過程中,鎮魂鈴只能響三聲,三聲後,不論妖是死是活,都絕對不能再搖響鎮魂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