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太冷了,絲絲溼潤的冷風灌進衣服裡,凍得骨頭生疼。

姜月見乾脆蹲在碧波劍上,縮成一團來取暖。

跟著手中的搜妖陣的光的指引,她停在了一間破屋前。

鑑於前兩次這個妖怪拘魂的過程來說,這一次她也很有可能又被拘魂。

姜月見將小包裡帶著的銅錢都拿了出來,又用線把它們都串了起來。對著頭圍比了比,剛好能戴著卡在額頭上。

按照尋常來說,拘魂類妖怪都是從人的印堂將魂拘出來的,只要她將這裡封住,就能降低這個妖怪拘魂成功的機率。

將銅錢戴好後,她握緊了碧波劍,放輕步子走了進去。

月光透過破漏的窗戶照了進來,姜月見走近一看,發現床上躺著四個人。

中間躺著的應該就是劉秀才了,之前她看見過劉秀才的一魄,所以大概能猜出來這個是劉秀才,

躺在劉秀才左邊的是孟炔,右邊的是赫連珅,而蘭子尤則被擺成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橫躺在劉秀才的頭上方。

他們四人皆面色慘白,毫無生氣。看樣子,這個妖怪是在用他們三個的精氣來滋養劉秀才的肉體。

它以往每日殺一個人,應該就是為了養著劉秀才,但是普通人哪比得過三個精氣精純上成的捉妖人?

孟炔修煉到了何種程度她還暫未知曉,但是蘭子尤,赫連珅和她是一起長大的,他二人修煉的程度可以說是同輩中最高的了,孟炔比起來定是隻多不少。

捉妖人會捉妖,但是妖也會覬覦強大捉妖人一身精純的精氣。所以只有強者勝這一個道理。

如此強大的捉妖人送上門來,這個妖怪哪有不要的道理?

這樣說來就能說得通了,為什麼這個妖怪一來就痴纏他們,就是為了偷了他們肉體來滋養劉秀才。

而以孟炔他們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老老實實待在它製造的世界裡的,肯定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出來。若是他們鬧得太厲害,肯定會傷了這個妖怪,它若傷了,劉秀才的肉體不保。所以,它為了確保劉秀才的身體得到滋養,一定會急於將他們立刻弄得魂飛魄散。

他們三人一定很危險,她不能再耽誤。

肉體的精氣一直被吸進劉秀才的身體,會導致魂魄不穩,他們三人的魂應該是很虛弱了。

姜月見輕手輕腳趴上了床,將孟炔拖得離劉秀才遠了一些,又轉過身去拖赫連珅。把他們兩個搬好後,難題來了。

蘭子尤正好卡在劉秀才頭上方的空隙裡面,要把他拖出來得搬動劉秀才。把劉秀才給搬動了,絕對會驚動妖怪。

所以,她最好是把蘭子尤給抽起來,然後推到一邊。

她坐起來活動了手關節,憋著一口氣用力把蘭子尤一抽,然後又順手把他一推,就把他推成了坐靠在牆邊的姿勢。

他們三個離開原來的位置後,劉秀才的面色肉眼可見的變成了青灰色。

一股妖氣靠近,姜月見快速從懷中摸出幾張符紙,眼疾手快地貼在了三人的眉心。

然後又迅速跳下床,躲在桌子後面。

一陣妖風颳了進來,隨著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

女人飄到床邊,上下左右地將劉秀才看了個遍,喉中發出一聲怒吼後,伸出手準備去拉孟炔的身體,結果被一陣光給燒傷了手。

它不信邪,將蘭子尤和赫連珅都拉了一遍,被燒得手部冒煙才停了下來。

這是她之前為了以防萬一多準備的守宮符。守宮符貼在房裡是守護房屋,而貼在人身上,就是守護人了。

姜月見摸了摸貼在自己額上的守宮符,正準備往旁邊挪一挪,離它近一些方便捉它。卻沒料到,妖怪竟然比她反應還快一些,先一步轉過頭來盯著她藏身的地方。

既然被它發現了,那就沒必要躲了。

姜月見握著碧波劍朝它劈了過去,它咧嘴一笑,穿過窗戶裂縫飛了出去。

她急忙追出去,看見一角紅袖轉過了屋側。

“真能跑啊。”

轉過屋側,看見它正攀在房屋一角探出頭來看著她。這一幕太過詭異,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容不得猶豫,她提起碧波劍朝妖怪砍了一劍。劍風捲起狂風呼向妖怪,最終砸在了屋後的山體上,把山體砍出了一個裂縫。

她跑過去一看,妖怪原來待的地方只留了一角紅袖。

鼻間妖氣更濃烈了,說明它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