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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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繼續跟了好一會,我已經能夠確認後方確實沒有人在往這邊追了。終於我忍不住出聲問他:“你要到哪去?他們沒有跟過來了。”
再這麼胡亂跑下去怕是要在這深山老林裡迷路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不僅沒有回答我,速度依然不減。我心中愈發納悶,他這是失了智嗎?被那幾杆槍嚇傻了不成?何至於跑這麼遠都不停。
因為樹叢很密,光線很暗,我全力跟住他也還是無法看清他的身影。
我也不試圖喊停他了,保持跟著他,且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這樣又跑了大概兩三分鐘之後他跑動的聲音忽然消失了,我看到前方那是一塊稍微空曠處,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停在了那裡,但是身形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
我一個加速前衝來到了此處,藉著天空灑下的月光,我得以看清了眼前的人,荒謬地發現這人並不是老闆。
而是一個身材矮上一截,穿著奇怪服飾的人,那似乎是少數民族的著裝。
我看不太清他的臉部特徵,不過可以大概判斷是一個三十歲往上的男性。他的臂展很長,雙手下垂差不多到了他的膝蓋處。
這人是誰?我懵圈了,在我前面跑的老闆怎麼變成這麼個人了?那老闆又去了哪裡?可以確定的是,他剛剛應該是待在我們下車點的附近,我一下車之後他就開始跑,讓我誤以為他是老闆。
“你是誰?”我主動打破了長達七八秒左右相望無言的沉默。
他只是定定立著,也不說話,我正欲繼續接近他的時候,我左側樹上忽然傳來了娑娑聲,聽聲音是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接近我。
我撇頭一看,一隻不知名的動物正從鄰近的一條樹枝上竄向我,速度之快,幾乎是下一刻就到了我的眼前。
我的反應已經儘可能的快,立即旋轉肩膀,向右側猛地拉開自己的身位。但這種不知道叫什麼的動物瞬間爆發的速度委實是令人咂舌,它一下出現在了我的左肩膀上,我接著將自己的肩頭沿著剛剛身體旋轉的方向順勢一甩,它也由於慣性飛了出去鑽入旁邊的灌木叢遁走。但它在彌留之際還是給我的肩部劃開了幾條火辣辣的傷口。
就在這動物突襲我的時間裡,那個人也動了,朝我衝來。我甩掉那隻動物的下一刻,他已經貼到了我的跟前,一記手刀朝我的側頸處揮過來。從他手掌的破風聲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道,直覺告訴我這一記手刀如果命中他對準的部位,我可能面臨短暫的暈眩。
我急急矮腰偏頭,騰出頸部和那記手刀之間的距離,同時一隻手快速抬起護住他攻擊的一側,終於在一個極限的節點前擋住了他奔若雷霆的手刀。上身做著這些動作的同時我腳下快速拉開身架,下沉身體的重心。手腕處雖被打得生疼,但我手上的動作不停,迅速組織反擊。手一旋,迅捷地纏繞攀附上他襲來的手的手腕處。他一擊不成想把手抽回,儘管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但依舊慢我一線,我卡在他即將抽走手掌的前一剎那成功鎖死了他的腕關節。
我邊翻擰他的的腕部,邊把他往我的方向拽,同時欺身向前,另一隻手毫不留力揮出一記刁鑽衝拳直奔他的腹部而去。他顯然是練過的,所以我打算快狠的擊打方式讓他失去戰鬥力。而他此時肩膀被翻轉的手臂連帶得向後仰,整個胸腹部分都處於敞開無防備狀態,這一拳的路徑上毫無遮攔。
他見勢不妙,快速調整身形,沉胯屈膝,我以為他要下沉軀幹,用胸口部分來接這一拳。因為他的身高矮我很多,用胸口替傷確實可以使更脆弱的腹部得到保護。但是他下一刻卻直接加大上身後仰的幅度,下身頂胯起跳,來了一個後空翻。
他全身倒轉過程中手臂也順著我擰轉的方向旋,硬是用這樣奇特的方式脫離出了被我翻腕的狀態。他脫出鎖腕的狀態後緊接著手迅速往回一抽,因為我沒有料到他會這麼瓦解我的鉗制,反應不及,被他一下甩脫了我虎口的鎖定。
我原本朝他腹部揮去的直拳也被他騰空的腿部擋開。我的一頓迅猛反擊就這樣被他用奇妙的方式化解。
我只好跟著趕緊變化自己的進攻策略,他選擇這樣騰空雖然巧妙地解除了我對他的鎖腕,也化掉了我的直拳,但其實他又落入了另一種更危險的姿態中——頭朝下。並且他在落地之後調整身體將又會是我進一步進攻的絕佳時機。
我直接選擇扭胯側踢,直奔他的正朝下的頭部的額頭而去,我知道這樣的動作很危險,很容易就會把人踢出問題來,所以收了幾分力道。我本認為他在懸空狀態頂多能偏頭稍微躲一躲這一腳,但他再一次給了我帶來了驚訝。
他朝上翻去的雙腿順勢夾住了上方的一根較矮的枝幹,腰腹一卷,同時往遠離我的方向偏頭、挪腰。使得我這一腳最後只有一部分力踢了到他的頭上,後半程划著他的耳朵而過,基本被他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他的靈活程度和應變能力讓我驚歎。
我踢出的腳落回,我欲趁著他還半吊著的軀體的姿勢,再次發起進攻。也就在這時候,我頭頂正上方的枝杈裡一陣響動,之前那隻動物竄了出來,直撲我的門面。如果我置之不理,估計它要給我臉上留下幾道血痕,就像它對我肩膀所做的那樣。
我正朝前揮出的拳只好臨時改為朝上,一拳砸在那不知名動物的側顱骨上,把它打出去幾米遠。但那人也趁著我處理他的動物的空擋,腰一捲鑽到了樹冠裡。
他在枝杈間的騰挪移動又再度讓我傻了眼,那靈活程度,幾乎猴子無異,幾個呼吸間消失在我的可視距離內。原來他那樣異於常人的臂展比例是用來爬樹的嗎?
我對著他喊道:“老兄,我們無冤無仇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能不能下來好好聊聊?”
但他依舊不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