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弗瑜話頭一頓,“……什麼?”

欒應寒回頭看了眼她們兩人,眸光不悲不喜,但就是看的她們心頭一緊。淡淡開口道:“我想,我應該知道怎麼找路了。”

“怎麼找?”

說到這個,簡弗瑜和越青衣眼睛一亮。

欒應寒視線落在秦九身上,忽的蹲下,手腕一抖,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滑落手心。

簡弗瑜和越青衣眼皮子一跳,暗道不好。

還不及思索,欒應寒用行動證明,她們預感的確實沒錯。

只見欒應寒拽起秦九的手,在他手背上劃了一道,霎時間湧出鮮血,嘀嗒落在地上。

越青衣瞳孔微縮:“你幹什麼?他本來就身受重傷,先前又放了血,可經不起再放血了。”

說實話,秦九奄奄一息的,要是再放他的血,越青衣覺得很有可能會像四十多年前那個考察隊裡帶著的穆家人一樣,瀕臨死亡。

越青衣趕緊扯了下簡弗瑜的衣角。

簡弗瑜剛要說話,就聽欒應寒解釋說:“這裡地面很特殊,含有那條石脈的成分,理論上,會同那條石脈一樣,對穆家人的血脈產生反應。”

兩人聞言一愣,揹著陸清小心翼翼的靠近,用手電筒照秦九的血滴下來的位置。

欒應寒割的那條傷口深,血液滴下去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兒就在地面上匯聚了一小攤。

“這能產生什麼反應?沒有啊。”

越青衣納悶的看秦九。

然而,她這話才說完,就聽簡弗瑜驚呼了一聲。她循聲看去,看到地面上的血液忽然發生了變化!

那一小攤血跡在緩緩朝右邊流動,把周圍的一小塊地面泅出細細密密的紋路,都朝右邊蜿蜒指去。

欒應寒若有所思的看著秦九,道:“他應該是同格仁一樣。”

是穆家人。

但只是一半的穆家人。父母中有一方是,同外族通婚後生下了秦九。

是以秦九的血脈不純粹。

簡弗瑜和越青衣對視一眼,心情很複雜。

不過她們也沒有時間多想了。越青衣立即先利用現有的物資,簡單給秦九包紮了下,然後幾人趕緊揹著人往指示的方向走。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食物和水了,必須要在體力耗盡前抓緊時間離開。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幾人又有了先前的感覺——找不到方向的焦躁感。

欒應寒果斷盯上秦九。

越青衣哆嗦了下,道:“他快要死了啊。照這情況,是不是得放好幾次血?他……撐的過來嗎?”

“你是要離開,還是要顧他?”

欒應寒面無表情的看越青衣。

越青衣正糾結著,欒應寒已經拿匕首給秦九放了道口子。

越青衣深深的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趕緊給秦九包紮。

幾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在第五次給秦九放完血,又走了兩個小時後,欒應寒倏地停下,在黑暗裡閉眼側耳仔細聽。

簡弗瑜和越青衣累的體力不支,問:“怎麼了?”

此時,已經換越青衣揹著陸清。

粗略估計,她們已經走了八九個小時,時間漫長的像是一直停滯不同,唯有越來越明顯的飢餓感提醒著她們時間的流逝。

欒應寒偏頭看向左側,“到了。”

“真的假的?”

簡弗瑜和越青衣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