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欒應寒幾人帶著陸清和秦九,原路返回。

沒多久他們發現,他們找不到路了。

這個“找不到路”比迷路還要更嚴重些。因為迷路起碼還知道路線,知道方向,縱然一時不識,只要多轉轉,他們早晚能找到正確的路出去的。

這裡卻不一樣。

周遭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們壓根看不見、不熟悉,完全是摸黑憑感覺走。

可在黑暗裡,四面八方的感覺其實差不多,走哪個方向都覺得像是他們先前走過的路。

在揹人走了兩個多小時後,欒應寒先停了下來。

他直接把扛著的秦九扔到地上,邊活動發僵的臂膀,邊環顧周圍。

越青衣見此也停了下來,道:“這樣一頭走下去不是辦法,太費時間體力了。”

她背陸清背久了,也腿腳發酸。

簡弗瑜讓她放下陸清,換自己來背,道:“實在不行,我們再原路返回到銅門那邊。”

“就算要回去,回去的路,你還認得嗎?”

越青衣發出靈魂一問。

“……不認識。”

兩人面面相覷嘆氣。

前面的欒應寒微微皺眉,半蹲下來,用手電筒照著地面,指腹摸索了下堅實地面。

越青衣瞧見他的舉動,道:“沒用的,這裡的地面一看就都是那種石脈上的石頭鋪就的,全都一樣的黑,什麼也看不出來。”

簡弗瑜聞言,眉頭緊皺。

目前看來只有蘭雙和張獻朝才對這裡瞭若指掌,他們一無所知,悶頭走下去就是橫衝直撞,費時費力,得不償失。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他們還能做什麼來找到正確的路線走出去?

要怎麼才能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簡弗瑜忍不住問欒應寒:“你既然能一個人走到那個有水的地方附近,難道你不知道其他路嗎?”

在簡弗瑜看來,欒應寒能出現在那裡救她,對這裡就已經算是瞭解一半了。

跟她們這種兩眼一抹黑的人相比,瞭解五分之一都算是天助。

欒應寒聞聲回頭看她,摸著腕骨上的佛珠,道:“我並不是自己走到那裡的。”

“那是誰帶你來的?”越青衣一下子來了精神,“怎麼帶你來的?那人還在嗎?再幫幫我們啊!”

欒應寒卻扯了扯嘴角,露出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明明是笑著,越青衣卻突然看出了一身的寒意,甚至有點頭皮發麻。

欒應寒淡淡的說道:“那個人已經沒辦法帶路了。”

“為什麼?”

簡弗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