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樓內,歌女美妙的歌聲中,紅色的燭光飄逸著婀娜的身姿,客人談笑風生,共籌交錯間,人人洋溢著幸福的笑臉,祥和,美妙,歡聲笑語,載歌載舞,別有一番風味。然而,此時的祈年應為通緝令的事情,與在場的風景格格不入。

一體型臃腫如皮球,五短四處胖子深深灌了一口酒,用袖口擦拭嘴角:“好啦,好啦,來這裡的人有幾個能做到老實本分?你們很危險,我也不安全。”胖子在擦袖口的同時,用餘光瞟了眼祈年,“兄弟,在下顧清衣。首都建安人,敢問閣下分別是?”

祈年謹慎回答道:“在下祈年,長期漂泊,並不知道自己的故鄉。”是呀,人在落魄的時候最害怕提及自己的故鄉吧,他鄉遇故知,或許只適合那些春風得意之時的大人物吧。

苟富貴端起酒杯,舉杯道:“苟富貴,江南人。”

胖子,顧清衣敬酒道:“江南四大家之首,久仰,久仰,居然能在這破樓破座遇到您這好人物,榮幸至極,小的幹了。”

祈年一臉蒙的看著眼前這位二活,那是一個萬萬沒想到吶!怪不得一身的公子氣。

苟富貴幹了碗裡剩下的酒:“哎,顧小胖,你家不也是在首都位高權重嗎?別提了,過去風光無限好,此事不提罷了。”隨手將二人酒加滿,“今晚你們隨提這件事,我和誰急!來幹,來幹。”

顧清衣趕忙端著碗道:“今夜,我們不提他祖宗計程車族大家,不提他親孃的富賈鄉紳,為了的世界是不是我們的,我們現在不得而知,但是,這一秒,我們三坐著的這張桌子屬於我們。”

是呀,現在,這罈子濁酒與這張桌子屬於我們。

觥籌交錯,歡歌笑語,酒過三巡後。顧清衣虎頭虎腦,賊眉鼠眼的說道 “哎,你們聽說了沒?鶴慶的寧雄讓一個小乞丐宰了,據說還點了天燈,這乞丐霸氣。真想結交一下。”

苟富貴用醉眯眯的眼睛,看著祈年嘴角輕輕上揚。

顧清衣那叫一個高興,大叫道:“我去,今天撿到寶了,哇塞!”隨後壓低聲音說道:“怪不得,和通緝令上面的畫像有些許神似。

祈年臉瞬間黑了下來,內心暗罵道:“我去,不是說好,今晚上不提這些事情的嗎?”

緊接著,顧清衣將三個人碗裡的酒倒滿:“兄弟,你們知道,我這人什麼本事沒有,關鍵是特別講忠義二字,放心,我絕對不會為了五百兩黃金去出賣你們,再說,永夜閣的人,死了更好。”

一旁的苟富貴輕蔑一笑:“宦官之子?我們那什麼信你?”

顧清衣一臉委屈,“哎呦,不是說好了嗎?不談家庭,再說,我爹是當朝宰相,什麼宦官?真的,討厭死了,你個有錢人家的公子。罰酒哈,必須要罰酒。”

苟富貴端著碗:“好好好,我幹了,你隨意。”

祈年打斷顧清衣的抱怨問道:“那個,小胖,你前面說的‘永夜閣’是個啥?可方便和我說說。”

顧清衣搖搖頭:“都說了,別叫我小胖,還有,兄弟,你現在四捨五入算是皇帝和家父的恩人,其實吧,你的人頭跟本不是那新皇帝上要買,其實是永夜閣的人要收。相反,正因為你殺了寧雄,朝廷才能民正言順的把兵權那回自己的手中。”

祈年一臉茫然:“所以,朝廷就這樣虐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顧清衣繼續說道:“哎呀,家父他們才沒有虐待你的,都說了,你的人頭是永夜閣要的,要不是你文化水平低,沒有功名,更沒有啥家族背景,搞不好,你現在可是鶴慶百萬雄兵的總教頭。”

苟富貴打斷顧清衣,接過話題說道:“好啦,好啦,祈年,別聽這宦官之子瞎逼逼,他懂個毛線,其實嘛,所謂的永夜閣,前世叫內閣。對了,新皇上的事情,小胖更懂,新皇帝上任幾年來著?”

顧清衣接過苟富貴話題:“滿打滿算,小皇帝應該幹了三年了。”

祈年問道:“小皇帝?”

顧清衣接著說道:“新上任的小皇帝,今年應該有十五了吧,哎,他老子死的樣貌那叫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