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又白了他一眼,笑罵道:“你這哪是學武,你是學壞了。”楊學武道:“姐夫,這壇酒過癮不過癮,要不要把小雪姐的酒拿出來喝幾壇。”俞仲秋奇道:“趙雪梓的女兒紅?”楊學武笑道:“對呀,怎麼樣?”俞仲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不行不行,惹不起惹不起。”楊學武哈哈大笑,說:“看來你被她整了呀。”

拿起夏初晴給他斟的酒一口喝了,又吃了一口糕點,才慢慢道來:“小雪姐呢,之前有個姓陳的追求過她,她也希望能有個結果,可惜被你破壞了。”俞仲秋道:“陳立勝吧,他利用趙二傻對他的信任,騙她簽下不合理的訂單,是我去收集證據確保了公司的損失,要不她們公司這次還真的損失慘重。”

夏初晴道:“唉,這件事傷害最大的還是小雪,那個姓陳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人。”俞仲秋想到趙雪梓還因此把他關進天牢,每次想到這事就心有餘悸。楊學武問道:“姐,小雪姐姐現在歸心了沒有?”夏初晴看了俞仲秋一眼,對著楊學武微微點頭,然後道:“吃一塹長一智,像你姐姐我,看人多準,你姐夫只知道對我好,從不扯我的後腿,相信到時候是虧不了小雪的。”楊學武對俞仲秋道:“姐夫,我小雪姐姐呢,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對他好,她絕對不會虧了你的。”

俞仲秋奇道:“為什麼你們都要我對她好?”夏初晴道:“因為她是我妹妹呀,僅憑這一點你就應該好好對她呀。”俞仲秋道:“哼,她是個恩將仇報的人,我哪敢對她好。”楊學武道:“你是男的呀!”俞仲秋把酒碗往桌子上一丟道:“憑什麼我要讓著她,我差點就一輩子出不來了,那是北京的監獄,古時候那叫天牢。”

俞仲秋說完就站了起來,用力過猛導致小船左右搖擺,楊學武經常坐船根本不怕,夏初晴小時候也常划船,知道點技巧,趕緊往桌子上匍匐。穩住小船後俞仲秋氣憤不已,拿起槳就往水裡巴拉幾下。夏初晴趕緊扶他嬌聲道:“大叔,不要這樣子嘛。”

本身在水道也不寬,俞仲秋扒拉了幾次之後,後面的船伕趕緊讓船靠邊,俞仲秋二話不說就跳到岸上,還摔了個狗啃屎,楊學武哈哈大笑,夏初晴也不禁莞爾,趕緊要上去扶他,但是因為他上岸時用力蹬了一下船,船頭遠離了岸邊,他自己爬起來就跑了,等後面的船伕在此調整船頭,夏初晴上岸後,俞仲秋已經不見蹤影。

楊學武嘆道:“這姐夫有點小氣啊。”夏初晴也是苦笑道:“其實這也確實不能怪他,這事落誰頭上誰都會生氣。我們趕緊跟上,看看他回去了沒有。”可是當二人回到楊家,見俞仲秋並沒有回來,趕緊撥打他的電話,那邊傳來已關機。楊學武道:“看來小雪姐姐是把姐夫氣的夠嗆。”夏初晴道:“我是可以理解她的,先不管她的事了,先找到你姐夫再說,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楊學武道:“姐姐,其實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姐夫,他應該會能接受啊。”兩人走出楊家大門,夏初晴苦笑道:“順其自然吧。”

俞仲秋這一走,搞的楊家這頓飯也沒吃好,大都跑出去找人了,夏爸媽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安慰著女兒,直到九點後,老夏頭打電話過來道:“怎麼回事?小俞剛剛氣呼呼的回來了。”夏爸爸跟夏媽媽說:“爸打電話過來,說仲秋已經回佘山了。”聽到的人,馬上去打電話告訴那些出去找人的人。

老夏頭那邊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三個打牌做合莊坑他,他都沒生氣。”夏爸爸道:“聽晴晴說好像是因為小雪的事。”老夏頭那邊立馬偃了下去,咳咳兩聲道:“這個是啊,咳咳,那沒事了。不過我看到小俞進了廚房。”夏爸爸道:“進就進了吧,估計當初你孫女還不是因為貪吃,才著了那小子的道,他廚藝好著呢,想吃什麼隨他自己去煮吧。”老夏頭神秘的嘿嘿一笑,掛了電話。這一聲笑倒是讓夏爸爸有點忐忑,不過他想著,反正自己的女婿,隨他去了。

很快出去找俞仲秋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把飯菜都熱了一下,然後馬馬虎虎的吃了一頓,夏初晴根本沒有心情吃,只是隨便巴拉幾口,就放下碗筷,一個勁的盯著夏爸爸,意思很明顯就是催他快點吃完回家。婚後二人一直都黏糊在一起,突然的分開還一點都不習慣。這導致夏爸爸也沒有吃好,夏媽媽只好放下碗筷,安慰著女兒。

回去的路上,沒敢讓夏初晴開車,走高速一路疾馳,兩個多小時才回到佘山莊園,差不多已經凌晨一點了,在餐廳找到俞仲秋和老夏頭兩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桌子上幾個菜也吃的見底,三個茅臺的瓶子矗在桌子的一邊,估計也已經空了。過來一個傭人給交代:“老爺,大老爺跟姑爺在那喝酒,不准我們去打攪他們,所以沒過去收拾。”

夏月桓擺手道:“沒事沒事,他們現在睡著了,找人把他們扶回房間,然後把這裡收拾一下,你們也去休息吧。”那個傭人點頭答應了下去。很快老夏頭就被扶走了,俞仲秋這邊重,兩個人竟然沒有把他扛起來。

夏初晴走過去,一把就攬到背上,起肩就往樓上走,人是自己選的,有些事情就得自己承擔。不過馬上兩個機靈點的人過去背後攙扶。一直揹回自己房間扔到床上才鬆了一口氣。

也沒有下去交代什麼了,擰了毛巾給他擦臉擦身子,又給他洗了腳,才給他蓋好輩子,心下嘆息著,看看自己的肚子嘀咕著:你呀爭氣一點咯。

早上起床,傭人交代:“老爺,您前幾天收到的那幾只一頭鮑……”他還沒說完,夏月桓就心頭咯噔一聲,趕緊跑進廚房,連盛鮑魚的盆都洗得乾乾淨淨了,咬牙切齒的問道:“他怎麼做的?”傭人道:“姑爺就就切片炒青椒。”夏月桓差點吐血,指著那裝過鮑魚的盆子呼和著:“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

俞仲秋這邊昨天喝了點酒,也是對趙雪梓的不滿抖了出來,氣呼呼的打了個計程車直接上機場,手機開了一下飛航模式,坐了飛機就回了上海,下了飛機之後,酒氣散了一些,但是這事情還是鬱結在心中,本想回靜安區別墅,發現身上沒帶門禁鑰匙,萬一趙媽不給開門,豈不是很尷尬,只好去了佘山莊園。

老夏頭正在跟老戰友影片聊天,見俞仲秋一臉生氣的進來,掛了手機就過來詢問,俞仲秋沒理他徑直去了廚房,一眼就看到盆裡的大鮑魚,俞仲秋不懂什麼頭鮑,腦袋裡想到的就是青椒炒,正好也餓了,拿起菜刀就開始下手。可憐這兩隻高階食材只用了最簡單的烹飪方式就被爆炒出來了。一個菜肯定不夠,又在廚房四處找找,湊了個三菜一湯。

老夏頭那邊也打過電話通知了兒子和孫女,自己其實也餓了,就舔著臉拿碗也上了桌子。俞仲秋本來想包圓了不給老頭吃,不過這有菜沒酒也不行,就道:“別別別,先把碗放下,去拿幾瓶好酒過來。”老夏頭道:“那邊不是放著幾瓶嗎?隨便拿就行了。”俞仲秋搖頭道:“我們兩個什麼關係?你就用那些酒來打發我?”老夏頭一想也對,於是就跑到珍藏室,拿了五幾年的幾瓶茅臺,兩人賊兮兮的一人開了一瓶,心領會神的倒酒乾杯。如果知道這一頓飯吃了價值幾十萬,估計俞仲秋心都痛的會滴血。

早上起來的時候被窩裡還有餘香,知道丫頭已經回來過了,趕緊起床洗漱,奔著夏初晴鍛鍊的地方趕去,見她正在做鍛鍊,心下舒了一口氣,但是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又不由得一陣揪心,趕緊跑過去又不知怎麼開口只是說著:“那個,那個,丫頭啊……”夏初晴斜眼看了他一眼道:“唉,算了吧,你實在討厭小雪的話,我就讓她回去吧,等下我們一起回南鄭,我辛苦一點一個人挑起兩個公司的重擔,或者你管你自己那個租房網,我從旁協助你也行。”

夏初晴以退為進,看似妥協,其實是將了俞仲秋一軍,就他這樣子,他既不想讓丫頭辛苦,自己又沒有本事。果然俞仲秋一聽到管理公司,馬上就一個頭兩個大,趕緊說道:“那個,丫頭,我想過了,我一大老爺們,卻不應該生氣,你放心,我一定會跟趙二傻好好相處,不會讓你為難的。”夏初晴表情很為難的說:“你想好了再說,我不想你以後為難。”俞仲秋馬上點頭道:“我想好了,我想好了,不為難。”

夏初晴也是舒了一口氣,微笑了一下,開始做另外一項鍛鍊。俞仲秋也趕緊跟上。夏初晴邊做運動邊問道:“你昨晚上那個青椒是炒的什麼?”俞仲秋得意的說:“高階的食材往往採用最簡單的烹飪方式,我的青椒炒的是鮑魚。”夏初晴噗嗤笑道:“我要是你,就趕緊逃了,那兩隻鮑魚,是爸爸花了十萬買回來的……”然後就看到俞仲秋一溜煙跑了,不禁嘻嘻笑出聲來。

初五下午出發,凌晨回到南鄭,趙雪梓在那等著,一進屋就撒嬌的說道:“姐姐,我要跟你睡。”俞仲秋於是被鬱悶的踢回了自己房間。

俞家這邊趙雪梓跟著俞爸媽串門走親戚,也拿了一些紅包,可是相比之下可小多了,不過她很開心,這段時間跟俞家兄弟相處培養了一些感情,早上帶著兩兄弟晨練,期間有流氓過來調戲她,這兩傢伙護在她身前的樣子,她印象深刻。當然流氓被章龍抓走了。只是初五兩兄弟去了孫小華那裡,就留下她一個人在家,她很害怕,硬是等到了半夜夏初晴回來。

次日早晨晨練時,路過孫小華的樓下,發現一個老頭在哪踱步,三人也沒有在意,回家吃完早餐時,聽到有警笛聲,俞仲秋伸頭朝窗外看去,只是聽到一些雜鬧的聲音,也沒管這些,商量好該去誰家拜拜年,把東西都準備好丟在車上,見俞玄英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

俞玄英一見三人,馬上大叫著跑過來道:“爸爸,爸爸,快去幫忙,警察要把哥哥抓起來。”俞仲秋馬上從車裡出來,跟著跑過去。夏初晴和趙雪梓也趕緊從車裡出來,跟了過去。

趕到孫小華家門口,只見俞寒冬已經被反銬著押在地上,邊上一個老頭捂著腦袋,在那哼哼卿卿,身邊有一塊斷成兩截的板磚,孫小華在一邊哭泣。

俞仲秋過去問道:“怎麼回事?”警察道:“你是什麼人?”俞仲秋指著被押地上的俞寒冬道:“我是他的父親。”那警察哼道:“你兒子很厲害呀,把人家腦袋都打破了,這輩子算是完蛋了。”俞仲秋問道:“怎麼回事?能說一下嗎?”警察道:“事實擺在眼前,你不會看嗎?”俞仲秋怒道:“我要是看懂了還要問你?”

那警察來脾氣了,這大過年的,本來在值班就有點不爽,又有人撥打報警中心,分配任務過來出警,報警的人說他腦袋都要打破了,一到現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目瞭然的事,他趕緊就命令人把俞寒冬抓起來,此時正在跟孫小華錄口供。

俞仲秋道:“他還是個孩子,你就這樣把他按在地上?”警察義正言辭道:“孩子怎麼了?犯了錯一樣要抓。”俞仲秋哼了一聲,拿手機出來給章龍打過去。

夏初晴過來直接走到俞寒冬身邊推開押他在地的警察,那兩個警察想動手,一看是夏初晴,趕緊讓一邊,趙雪梓跟夏初晴一起把人扶起,拍著他身上的灰塵,趙雪梓怒道:“有你們這樣的警察嗎,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