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桓心道:難道這個網站全是女兒給他搞出來的?不行這得了解清楚,便問道:“哦,可以說說你們倆的事嗎?”

俞仲秋也樂意聊這些,從火車上第一次見到夏初晴開始,得意洋洋的講著丫頭是怎麼追求他,跟他一起做生意,一起吃了不少苦,雖然這些都不是重點,但是夏爸爸還是耐著性子聽著,總歸是自己不知道的女兒的經歷。

因為是第一次聽,他也想不到女兒會對這個死胖子這麼痴迷,心下也是慶幸不已,要是自己反對女兒跟他的婚事,那麼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將會永遠的失去一個女兒,知女莫若父,他知道女兒的性格,更何況女兒也是冰雪聰明的人,他內心猜測,這個死胖子肯定還有不知道的內幕,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喜歡一個又醜又胖的又上年紀,而且還一無是處的人。

俞仲秋滔滔不絕,終於講到了後來夏初晴給他買房子買地皮的事,俞仲秋講道:“晴晴可是我的福星,她給我租了一塊地,讓我可以長期在使用來種椿樹,想不到修一條路要從那裡過,就賠償給了我幾百萬,拿著這幾百萬吧,本身我也沒計劃用來做什麼投資,卻有人告訴我有個小區邊上有門面出售,優先購買的資格,正是晴晴給我買的那套房子。買了門面之後,我是覺得老是去收租很麻煩,也是碰到賴皮的打幾個轉還不一定收得到,乾脆去做了這個網站,想不到很多人都喜歡,當我看到網站使用者入賬保證金的金額達到幾百萬的時候,我知道,我要認真的把這件事做出來,不能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於是就有了租房網APP。然後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大,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夏月桓聽後,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下終於明白,不管女兒之前是為了什麼才肯跟他在一起,女兒給他帶來的氣運,是掩蓋不了的事實,之前一直懸著的心,現在也終於放了下來,至於具體的原因,還重要嗎?既然女兒不肯說,也由她去吧,起碼這個女婿,自己捏著鼻子認了。

晚上俞家幾人被邀請留在這裡,這個莊園很大,不缺他們幾人的房間。俞仲秋自然跟著夏初晴在她的房間裡休息。兩人如膠似膝,能在一起的時候決不分開。

接下來的日子裡,那是準備過年,趙雪梓跟俞爸媽回南鄭去了,她在那邊佈置過年的東西,夏初晴就在這邊佈置,她也是很繁忙的,兩邊爸媽的衣服,她自己跟俞仲秋的衣服,俞寒冬兄弟的衣服,她幾個哥哥嫂子的衣服,全部都是她親手設計,再到公司去製作成衣,這是每年的慣例,現在一下子又多出了這麼多人要安排設計的,咬牙慢慢深夜也要完成。好在俞仲秋在身邊,她現在已經確認,只要這個大叔在身邊,而且兩人心情都很好的時候,她確實能靈感無限,設計和製作的效率大大的提高,或者除了感激,這才是他離不開這個醜胖子的真正原因吧。

除夕是在上海過的,從佘山莊園回來之後,夏初晴就跟趙雪梓在那嘀嘀咕咕的影片,趙雪梓傳送了一些她跟俞寒冬兄弟放煙花的影片,從小他們這些大家族生活在大城市中,遵守規則,只是電視裡看別人放煙花,都沒有親手放過,所以趙雪梓那邊又緊張又興奮,可是後來聊著聊著,就哭了,趙雪梓那頭哭出來道:“姐姐,我好想你。”夏初晴這邊安慰著:“大概初五六回去,今年不去北京,我們努力努力,爭取明年過年讓姐夫陪你去北京。”

俞仲秋在一邊聽的一頭霧水,這小姨子回孃家,竟然還要姐夫陪?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張大耳朵去仔細聽,那邊她們倆卻沒有再說這件事了。

俞仲秋年紀大了,十一點多鐘就摟著夏初晴的腰,靠在床頭睡著了。夏初晴在手機裡傳送著一些資訊,拜年的祝福,她的關係跟俞仲秋可不是同日而語,安晴集團要想發展順利,光靠夏家的資源只會越走越窄,一個小小的問候,會帶來一定的客戶粘性,以及領導的關注,有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處理完自己的,又拿起俞仲秋的手機,密碼是她的生日,所以每次開啟他的頻幕,她都會很甜蜜。一般她不會去偷看他的手機,此時拿在手中,首先以俞仲秋的口吻發了一個辭舊迎新的朋友圈資訊,然後找到一些她印象深刻一點的他的朋友,給他們送上新年的祝福。什麼叫賢內助,這就是了。

最後她看到他通訊錄裡的一個名字小華,這是他前妻孫小華的微信,點開進去,裡面已經沒有內容了,不是她想要去看一下他們說什麼,只是想給她發一個祝福,畢竟她是俞寒冬的媽媽,於是便發了一段文字:往事隨風而逝,祝你餘生快樂,祝新年快樂。然後轉賬20萬過去。

很快轉賬被退回,那邊回覆:錢我還賺的到,就不需要了。祝福收下了,你也一樣。

夏初晴長舒了一口氣,好像心頭放下一塊大石,也不是怕她再來奪走她的大叔,只是覺很感謝她把大叔調教好了然後又推到她身邊,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她解開心結,從此過上新生活。只是她哪裡知道,孫小華本來就在為當年的選擇是不是正確而心煩,看到這條資訊,便果斷的拒收了錢。

女人很難理解,很感性,她希望俞仲秋過的好,但絕不是比她還過的好,俞仲秋再婚已經傳遍石巖鎮,都知道俞胖子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富家女,上次回來的時候,她自己還認為是衣錦還鄉,可是再見到俞仲秋的時候,她沒有了計劃中的洋洋得意的炫耀,看到落魄的他,不禁和以前一樣的嘮叨希望他爭氣,過的好,其實自己年紀也大了,還真希望他當時開口求自己複合,畢竟誰不想過安穩日子,但是自尊心又讓自己搶先開口拒絕,避免他真的開口,自己會心軟。

只是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個生的賤的女孩,會把這個又醜又胖又窮關鍵還老的男人,當寶貝。當看到那個女孩那麼的依戀著胖子的時候,她知道,這輩子他是她再也無法企及的高度了。

兩個兒子,大的對她的關心是嗤之以鼻,俞寒冬認為自己在最需要母親的時候被拋棄了,現在見自己好過了又來打攪自己的生活,對她敬而遠之,坦言以後你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如果玄英不管你我會管,但跟她永遠只是母子關係,沒有親情。而俞玄英也對這一年來她對他的不聞不問感到氣憤,自己在學校受欺負,最後卻是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後媽幫他出頭,這個親媽到底想做什麼?

而這一年來,她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困惑,她在公司裡工作了幾年,終於把握住這次機會,進了中層領導階層,工資達到2萬一個月,然後就有人追求她,一個是三十不到的小鮮肉,剛剛進公司實習,一個是公司一個即將退休的中層幹部。他們的追求讓她差點迷失自我,很享受被人捧著的過程,最後她一一發現他們的目的。

年輕那個當時跟人談論說:“也不看她老的什麼樣子,我只是想透過她留在這個公司而已,而且我還沒有試過大媽什麼味道。”年老的那個在電話裡跟人交代,估計應該是他的子女:“放心吧,不會分你們的財產,你們想想,有個人又能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又能陪我那啥,又不用給工錢,你們反對什麼,而且說不定她還有積蓄,到時候你們找個藉口做生意,把她的積蓄也挖出來,多好的事。”

也許是老天不想讓她血本無歸,才讓她無意中聽到的,也正因如此,她才從那邊辭職,拿到補貼回來,也是要擺脫那兩人的糾纏,她心下明白的很,談感情可以,但是不能打她錢的主意。很多人是外表風光,實際內心的苦誰會知道呢?

夏初晴處理完這些祝福的資訊之後,便輕輕的把俞仲秋再往下拖一點,讓他能夠正常的睡好,便鑽進去抱著他開始睡覺了,她曾經比較過,趙雪梓體涼,抱著她升溫慢,甚至還要從自己身上獲取體溫,但是大叔只要進被窩就渾身暖和,比暖水袋還舒服。

初一夏家一早等俞仲秋夫婦過來吃過早餐,就開車出發去安徽夏氏祖宅,這是夏家每年初一統一的安排。夏初晴拉著俞仲秋跪在祠堂最後面,裡面一些老頭是坐著的,甚至還有幾個說不出話來的老頭,雖然坐的輪椅,也能看出虔誠。

除了前面半個小時,陸陸續續還有人趕到,後面就不再有人進來了,幾個很有身份的人在那上香、讀祝文、奉獻飯羹、奉茶、獻帛、獻酒、獻饌盒、獻胙肉、獻福辭、焚祝文、辭神叩拜,整個過程持續兩個小時,之後以家庭名義獻上一筆錢進功德箱,這錢主要用於對祠堂的修飾以及過來祭祀人員的食宿。

輪到夏初晴和俞仲秋過去,夏初晴將資料遞過去,那邊登記道:“夏氏月桓之女初晴,於XX年嫁於俞氏仲秋,南鄭人士,計入族譜,以滋庇佑。”然後夏初晴對那個登記的人行禮,俞仲秋也跟著行禮。那人交代:“天下夏姓是一家,他日在外遇到同族請儘量幫襯,如有難事亦可上報族中斡旋。”夏初晴又行一禮,俞仲秋也跟著再行禮。接著夏初晴拿出支票本寫上一百萬,蓋上私印,放進了功德箱。俞仲秋低聲問道:“丫頭,我呢?要不要丟錢進去。”夏初晴笑著低聲道:“這就是你的。”說完還亮了一下私章給俞仲秋看,上面的俞仲秋印清清楚楚,俞仲秋語塞。

出去後見俞仲秋有點心疼,便安慰道:“要不我回去還你?”俞仲秋搖頭道:“算了,剛剛想了一下,這錢還真應該是我出,現在我進了夏氏族譜了,算正式是你的人了,你得負責我下半輩子的生活了。”夏初晴笑道:“沒問題,你的餘生我包養了,到時候讓你享齊人之福怎麼樣?”她說的挺快的,俞仲秋沒有聽清,但是享福兩字還是聽到了,於是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是在享福。”夏初晴咯咯直笑。

在這裡吃午餐,下午到夏氏家族的一些長輩家裡拜年,夏初晴介紹著他們曾經的功績,很多人不止是為夏氏家族做出貢獻,更為國家做出功績,俞仲秋也真誠的給他們敬禮,並遞上紅包,裡面也就放的兩百一個。

晚上回到上海,不過這一天的行程讓俞仲秋大開眼界,心裡一直嘀咕著,怎麼俞家就沒有這種規模的家族聚會?正想著這事,就接到電話,一個陌生號碼,一接通那邊問道:“您好,請問一下您是俞仲秋先生嗎?”

俞仲秋奇了,還沒有人這麼正式的給他打過電話,回答道:“我是,你哪位?”那邊很興奮的樣子,在那邊說了一句“您來說”,然後換了一個人說道:“是這樣的,我這邊是俞氏宗親理事會的會長,負責統計俞氏家族的族譜編撰……”俞仲秋噗嗤一笑笑出來,把電話掛了,跟夏初晴笑道:“丫頭,我剛剛還在想著俞氏家族大不大,就有人聯絡我,說是俞氏宗親理事會長。”

初二到初五,兩人跟隨夏爸媽把夏家親戚都走了一遍,雖然是夏家老女婿,但是第一次上門還是要給紅包的,夏媽媽楊溫雅的雙親已經不在了,家裡有一個哥哥在紹興,俞仲秋坐著烏篷船,品嚐著紹興的溫黃酒女兒紅,吃著紹興的茴香豆,香糕,燜肉,邊上夏初晴給他斟酒,一副退休人士的德性,惹的夏初晴直白眼,邊上表弟楊學武拿個瓷碗一口喝完裡面的酒,笑道:“這酒年齡比我大,就姐姐結婚時我偷偷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