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這時,忽然傳來陣陣歡呼聲。

“煙雨閣開門了。”

“快去煙雨閣。”

六樓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忽的一鬨而散。

一時間,滿樓轟動,人影攢動。

華麗畫舫的船伕不待主人吩咐,已是提前做好了準備。只待主人下樓登船,立刻就能出發。

季麟和董書剛掙扎站穩,還沒邁步走向樓梯,就被從樓上匆匆跑下來的人撞倒在地。

幸好不是倒在路中間,不然他們會死的極為不甘。

秋茹雨面色變了又變,人多的時候她有些擔憂,人少了她也擔憂,但無論怎樣,還是人多的時候心安一些。

“好了,人都走沒了。”舒長夜面上掛著笑意,“下面,該算一算我們的賬了。”

話音落,噔噔噔幾聲,是季麟和董書跑上了六樓。

舒長夜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此二人不算。

兩名大漢各是一掌掃來,一前一後,掌風呼呼,吹亂了舒長夜的頭髮。那合擊而來的手掌,給人的感覺彷彿是兩座小山,而處於中央的舒長夜,似下一秒就要被拍成一張薄紙。

“住手。”秋茹雨驀然喊住。

“呼……”

掌風拂面,僅有三寸之距,那手掌就要拍中舒長夜的面額和後背。

兩名大漢瞪了一眼舒長夜,才緩緩收回掌。

“今日之事,本姑娘也不計較了,你走吧。”秋茹雨看著舒長夜,緩緩道。

“你說打就打,你說不打就不打,世間豈有這樣的道理。今日之事不可休,昨日之事亦不可休。”舒長夜搖頭道。

“算是我魯莽了,之後你摘星居,十道招牌菜各免單十次如何?”

這不是舒長夜的本意。本來他還在想如何挑起事端,沒想到安遠自己過來了,隨後秋茹雨也自行入局。

“本公子是缺錢的人嗎?”舒長夜仍是搖頭,“安廚,這夠不夠這一頓。”

說著他揚手一彈指,一片金葉釘在餐桌上。

“足夠。”安遠不會武,雖然掌櫃在此,但方才爭鬥時他也在場,眼前的這位公子他也惹不起,只能問什麼照實回答便是。

“安廚您退下吧。”秋茹雨斜看了一眼安遠,淡淡道。

“是。”安遠聞言心下一喜,這地方他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趕忙拱手一禮,退了下去。

“你要如何才能罷休。”秋茹雨斜你一眼舒長夜,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哪裡是虛心和解。

“你我之事,只會是你死我忘。”舒長夜緩緩說著。

‘你死’二字,他特意加重了音量。

“就因為誤會了你,你便要我死?”秋茹雨眉目一挑,有些不善看著舒長夜。

這個人比她更加蠻不講理。

“既然你貴人多忘事,那我幫你回憶一下。”舒長夜面色忽的一寒,“你可還喜歡吃烤餅?”

“烤餅?是路邊攤,還是本樓的?”

“路邊攤。”

秋茹雨忽嗤笑一聲,“那種玩意本小姐豈會看上眼。”

“也是,習慣了享受錦衣玉食,又怎麼會看上那些。”舒長夜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想起李阿婆無助的模樣,“那你七年前,為何還要去買路邊烤餅?”

“七年前?這麼久遠的事誰還會記得。”秋茹雨不覺一惱,“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與我又什麼關係,與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