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一聽到熟人的話,眼淚再也止不住,如決堤一般的流。

哭聲吸引了寧老太,她杵著柺杖走了過來,心疼的看著秦芳,“芳,怎麼了?跟嬸子說,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們娘倆了?天殺的東西!”

寧老太有些焦急,這之前寧老太跑去跟別人罵架,很多時候也是因為對方嘴臭罵了秦芳母子兩個。

“嬸子,救救阿福吧……”

秦芳哭著抱住了寧老太,顯然她是把寧老太當做了自己母親一般的人。

一般的看待,一般的尊敬。

說寧老太為母親也不為過。

因為秦芳的公婆並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也跟外人一樣覺得秦芳是個剋夫不詳的人,對她並不算好,還把她趕了出來。

也就是那個時候不知道秦芳肚子裡壞了孩子,否則恐怕也不會就這麼把秦芳放出來。

至於秦芳的親生父母……她是被父母賣到這裡來的,對於秦芳,寧知歡也就知道這麼多。

是個堅強但苦命的女人。

寧老太聞言,立馬急了,拉著秦芳邊走邊說,“怎麼了,阿福怎麼了?”

秦芳胡亂摸著眼淚,說道:“前些日子,阿福被村頭那群小孩扔進了湖水裡邊。這個天的湖水冷的刺骨,阿福身子骨又單薄,回來就病了。”

寧老太聞言,眉頭糾結成了一團。

寧知歡面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覺得這些人著實過分。

“那叫醫生了嗎?”寧知歡問道。

秦芳哭著搖頭,一臉懊悔,“沒有,家裡沒錢,我就沒叫醫生,想著鄉下的孩子不比城裡面的孩子嬌貴。就在被窩裡這麼一蓋,出點汗就好了,誰成想……誰成想今天就高燒不止,現在都在說胡話了。”說到這兒,秦芳沒忍住哭了起來。

說話的時間,幾人到了秦芳的屋子裡,看到了在破舊的床上躺著,臉通紅的小男孩。

時不時的揮舞著自己的手,喊著爸爸。

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也因為自己沒有爸爸而被處處針對,他心裡一定希望自己有個爸爸吧?

聽見孩子喊爸爸,秦芳早就哭成了淚人。

阿福很懂事,清醒的時候,從來不問爸爸去哪兒了。

只說,自己有媽媽就夠了。

這些年,她也早就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丈夫,是以就算和寧家親近,也不嚐嚐來往,只怕把晦氣過了去。

至於孩子,這是她最後的奢求。

現在看來,這最後的奢求也沒了。

到底是她害了阿福啊……

寧老太上前探了探小孩的額頭,果然滾燙。

“這,還是得叫醫生,我給你錢,你快去,耽誤不得。”

寧老太是接受過教育的,自然不信那些土法子,二話不說掏錢出來就讓秦芳快點去請醫生。

秦芳含著淚點頭,剛想要走,就被寧知歡給叫住了。

“芳姨,如果你信我的話,讓我來吧?”

秦芳頓住了腳步,有些遲疑的轉過身。

她覺得自己應該信任寧知歡,可是她卻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冒險。

寧知歡見狀,把其中的厲害說了出來。

“你去找醫生,且不說要走多遠,阿福要受這一來一回多久的罪。就說醫生來了之後,開的藥也是西藥,阿福身體弱,能不能扛得過著西藥強藥的藥效,這是個未知數。”

秦芳顯然有些動容,寧知歡繼續說道:“不如讓我試試,我給他針灸,先把熱氣放出去,最後再用藥來輔助治療。”

秦芳看了一眼寧老太,後者朝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