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都是本王之失,竟然險些讓楊副將遇害。”

庸王怒氣未消,道:“不過李延廷這堂堂的將軍府,也太形同虛設了,竟讓讓刺客給混了進來。幸好將軍安然無恙,還能將刺客擊殺,也算是我軍之福了。”

楊戕亦不得不佩服起庸王的手段,說道:“這刺客乃是鳳凰擊殺的,不然末將今日就在劫難逃了。庸王,我著舒茹去找你,乃是有軍情要稟報與你。庸王你可曾想過,為何蠻夷軍隊這幾日竟然不攻城,而為何朝廷援軍也遲遲未到?末將以為,自然必有**,不得不防。”

“楊副將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此事我早有防備。”

庸王道,“朝廷援軍不到,這倒是在我的預料之下。楊副將只知軍機延誤不得,此城失守,天下蒼生必定生靈塗炭。但是,你卻並不明白,權力傾扎之下,人命不過被視為草芥而已。試問一句,楊副將可知,本王乃是庶出,位居末子,本是無望爭奪皇儲之位,但是本王雖號一個‘庸’字,卻是不甘平庸無為,是以近年來本王一直砥兵礪伍,借四方征戰之機,磨練本王的玄甲雄師。但是,我雖然建功無數,亦被其他皇兄所猜忌,都想借此蠻夷攻城之機,消耗掉我的玄甲軍,日後失去爭儲的籌碼。”

楊戕恍然。

一旦涉及到這些爭奪皇位之爭,百姓的安居樂業,江山的永保安寧,都變得一文不值了。只是,楊戕實在不知,為何庸王竟然將他的“野心”毫不掩飾地告訴自己呢?楊戕有點疑惑,但是卻仍然把這個問題吞進了肚子,只道:“那蠻夷大軍呢,為何卻按兵不動?末將以為,他們必定是計劃好了什麼陰謀,否則的話,他們理當急於攻城才是。”

庸王道:“此節本王也曾想過,奈何終究不得結果。更何況目前我軍人數上佔據劣勢,根本不可能出城迎戰,只有死守一途。不過楊副將你也不用過分擔憂,本王一直著人嚴加防範,應該不會出什麼差池的。不過你今日這麼急地找我來,必定是心中有所想法了吧?”

楊戕暗呼厲害,庸王在駕馭帳下將士的手段上,的確是值得楊戕仔細尋味。

“末將以為,蠻夷大軍此次聯合進攻,必是為掃平中原神州而來,那麼蕪城他們就必定得拿下。”

楊戕道,“這兩三日我的養傷期間,由於援軍未至,本來應該是他們攻城的最佳時機,但是他們卻偏偏按兵不動。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道理可以解釋,那就是他們知道援軍根本不會這麼快來的——”

“朝廷中有人跟蠻夷勾結?”

庸王怒道,“想不到朝廷之中,竟然有人膽敢賣國求榮。你的話不無道理,看來這些蠻子對我們的行軍狀況瞭如指掌啊。”

楊戕擔憂道:“若只是朝廷有內奸也罷了,末將所擔心的,卻是他們只怕正在籌劃什麼奸詐的攻城計謀,打算以奇兵攻之,一舉破城。”

這個理由本來並不充分,但是楊戕心中卻實實在在地感到一種不安。那是源於野獸對四周危機的本能感應,雖然玄之又玄,但是卻屢試不爽。對於危險的感知,野獸本就要比人類強大許多。

庸王甚是疑惑,在他看來,他實在想不出蠻夷軍隊能出什麼“奇兵”出來。但是對於楊戕,庸王自從見過他在戰場上的魔神形象後,以及想起楊戕身邊的那隻鳳凰,庸王就不得不把楊戕跟尋常人劃分開,於是,他也不再問理由,沉聲道:“那楊副將以為,本王應該如何做呢?”

“召集玄甲軍,隨時待命,以防不測——”

楊戕說著,忽然臉色大變,驚道:“不好,庸王你趕緊離開將軍府,越快越好。有大隊人馬正從四周往這個院子包抄過來!”

楊戕耳中響起了鏘然的鐵甲、腳步之聲,終於明白了刺殺自己,不過是誘餌罷了,對方目標乃是庸王。只要解決掉庸王,蕪城也就不攻自破了。

“快,遲了就來不及了,帶走舒茹!”楊戕見庸王一頭霧水,尚在猶豫中,急道:“信我吧,他們的目標是你。李延廷已經靠不住了!”

“保重!”

庸王見楊戕的神情極其古怪,但是終究還是相信了楊戕的話,對門外的親衛喝道:“立即回軍營!”

楊戕聽見庸王跟舒茹等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迅速地遠去。楊戕暗自祈禱,希望他們幾人能安然離開此地,否則只怕就要全盤皆輸了。至於他自己,楊戕認為,只要庸王能安然離開的話,自己怕還有活命機會,成為有價值的人質。

忽然,楊戕臉色大變,頹然嘆道:“終於還是晚了。”

原來他已經聽見李延廷的陰笑聲,已經庸王的怒喝聲,還有零星的兵器交擊聲夾雜著幾聲慘叫。最後李延廷奸詐的聲音響起:“庸王,你放心好了,我還不會殺你的,因為的你利用價值太大了,還有你的三萬玄甲軍,我還是怕得要命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