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學校舉行了令人愉快

那天夜裡，趙蕙做了一個很美的夢。趙蕙與納豔華在一個光線很黑的商店裡，裡面還有一群人在買東西，李掁國也在裡面。趙蕙站在櫃檯前，納豔華在她的旁邊，納豔華的旁邊是李掁國，納豔華問：“趙蕙、李掁國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呀？”他們三個人都歪著頭扒在櫃檯上無聲地笑了。納豔華他們出去了，屋裡只剩趙蕙和李掁國倆個人。趙蕙的胳膊放在櫃檯上，李掁國微微地、柔和地笑著，他們擁抱在一起，臉對著臉微笑著，動情地輕輕地晃動著頭……李掁國拉著趙蕙的手高興地說：“走，到外面去。”趙蕙欣喜地說：“好吧！到外面去玩。”他們手拉著手奔跑在原野上，他們笑啊！跳啊！停下來時，趙蕙意識到李掁國拉著她的手，但因為是他，趙蕙很願意。趙蕙微笑著說：“其實我們兩個村子離得不遠，就隔了一條路。”李掁國點了點頭說：“嗯！還隔了一條小河溝。”他們拐上右邊的路，遠處是他們班同學在那裡，他有些不高興，趙蕙也不願和他們班同學在一起，便說：“往這邊走。”趙蕙拉著李掁國向相反的方向走了。走著，走著，他們到了一個土坡上，李掁國說：“我到那兒邊有點事。”便不見了李掁國的身影，趙蕙向四周看，哪都沒有，只看到她的周圍是黃土，有的地方還有洞，她無助地站在那裡……

趙蕙醒了，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想：我怎麼做了一個這樣的夢？我是不是真的太愛、太想李掁國了。

夢從來都是相反的，自從星期一以來，李掁國一直很冷漠，早操他不再站在前邊了，打球時也不再看趙蕙，趙蕙想：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我一直在痛苦地自問，後來我想是因為上星期六稻田裡插秧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是因為那天他看見我了嗎？我無法解釋，為什麼我一見到他就要躲開，那天我確實很煩，很怕見到他，去他們村那條路只是轉轉。

星期二的那天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趙蕙和同學們去做實驗。李掁國正在操場上打球，趙蕙回來後站在陽臺上，看著李掁國，李掁國不象以往一樣地看趙蕙，這一次只是抬了下頭就接著打球了。

英語課後，班主任王老師說：“沒來開家長會的家長下午第三節課到學校來一趟。”

中午，趙蕙回到家裡對爸爸說：“爸！下午老師讓沒去開家長會的家長到學校去一趟。”爸爸推辭地說：“你就跟老師說我下午有事去不了。”趙蕙也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對老師說了。

下午，趙蕙去找王老師說：“王老師，我爸爸說他下午有事來不了。”王老師嚴肅地說：“來不了就算了，家長會上還講了一件事，學校決定下次期末考試三科不及格不讓升學。”趙蕙點點頭說：“嗯！知道了。”王老師說：“你要抓緊時間學習呀！你回教室去吧！”趙蕙“嗯”了一聲走了。

星期三中午放學，趙蕙意外地發現李掁國和嶽東在前邊騎著腳踏車，王敏也在前面。趙蕙看向李掁國，李掁國稍微回了下頭，笑了。趙蕙剛想笑，卻看到王敏笑了，趙蕙想：他是在看王敏嗎？

一個多星期過去了，趙蕙想淡漠對李掁國的感情，有的時候想起他，趙蕙便想，我咋這以傻？他不愛我，他或許也看不起我。趙蕙想起了北京曹老師說過的話：如果你看不起自己，覺得別人高不可攀，你就是在跪著看別人，那麼我請你站起來。所以，趙蕙每當自卑的時候，想到曹老師說的話，她就馬上掁奮起來了。

在上政治或歷史課時，趙蕙發覺周強有時回頭看他，她也不再反感，而是抱著一種尊重的態度看著他。

一次，交電影票錢時，趙蕙交了兩塊錢，周強忙掏出一塊錢給了吳謹，吳謹又把錢找給了趙蕙。趙蕙忍不住笑了，周強也回過頭來笑著說：“這次看電影前還能觀看學校的文藝節目。”張瑞高興地說：“太棒了。”

那個星期五的中午，政治老師讓同學們留下，納豔華先走了。放學時，趙蕙和同學們下樓時看到李掁國和嶽東正在前邊，他們走得很慢，說笑著。周強也在前邊慢慢地走著。趙蕙沒有看李掁國，覺得他這個人太冷漠，把別人的感情當兒戲。出了校門，趙蕙超過了他們，在車棚裡推起自己的腳踏車，騎上車便回家了。

六月四日那天，趙蕙去找王麗芳，前段時間她們曾約好去李掁國家。王麗芳一見到趙蕙就高興地說：“我碰見李掁國了，他還問我‘是否和趙蕙一個人通訊’。我問他‘他們家在哪裡？’他反問我‘你不知道’，我回答說‘當然知道呀！我知道你家的位置。’”趙蕙說：“我想讓你帶我到他家去一趟。”王麗芳說：“那時我們約好今天去他家，可是我又碰見他了，這麼快就去找他不太好。今天我還要去我姥姥家，等放了暑假再去吧！”趙蕙說：“好吧！那就放了暑假再去。你還有事，我回家了。”趙蕙便告辭了。

六月五日早晨，趙蕙上學時順便把二哥送到南門。二哥帶著趙蕙，到紅綠燈十字路口時，李掁國正拐彎騎車過去了。趙蕙趕忙對二哥說：“二哥快騎。”二哥問：“我騎那麼快乾啥？”趙蕙解釋說：“那你該坐不上車了。”到了南門，二哥把腳踏車交給了趙蕙。趙蕙騎上了車時，李掁國已經時走得很遠了。趙蕙飛快地騎著車，過了南門，追上他時，他卻與一個同學在一起邊騎車邊說著話，趙蕙便跟在後邊。還沒到學校，趙蕙拐彎了，她先到了學校，放腳踏車時，李掁國也到了，他向趙蕙笑了笑，趙蕙也笑了，這時，姜燕在等趙蕙。李掁國和那個同學在前邊走著，趙蕙和姜燕走在後邊，她們邊走邊笑著說著話。他們幾個人向學校大門走去。

升旗儀式前站隊時，李掁國剛好站在趙蕙的旁邊，趙蕙偷偷地看向他，他又笑了，趙蕙也笑了。

星期二的體育課是自由活動，王蕾對趙蕙和納豔華說：“我們去南門看遊行吧，聽說寧大、銀川師專、醫學院都組織學生遊行去了。”趙蕙說：“是嗎？那我們去看看吧！”她們步行到了南門，看到南門廣場上有很多大學生。在角落裡站了一會兒，趙蕙說：“咱們回去吧！一會兒該上課了。”她們幾個人便往回走了。

回來時，周強問趙蕙：“你的計算器帶著呢嗎？剛才在你書包找沒找到。”趙蕙的嗓子有點疼，小聲說：“帶著呢！”他沒有聽清，顯得有些生氣地看了看趙蕙，趙蕙拿出了計算器，有些詫異地遞給了他。周強忙說：“剛才是張瑞翻你書包來的。”趙蕙“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放學出校門時，周強和吳謹走在前邊，周強回頭看了看趙蕙，趙蕙發現他的眼圈有點兒紅。推腳踏車時，趙蕙心裡唸叨：簡直象個小弟弟一樣。趙蕙推起了車拐彎時，差點撞上週強的腿，趙蕙笑著說：“哦！我沒看著你。”周強笑著說：“沒關係！”

週四的早操時，趙蕙站在她們班的隊伍裡，看見李掁國和一群同學向操場走來，他沒有笑，趙蕙想：他為什麼沒笑呢？趙蕙又看到他們右邊幾步遠處走著幾個女生，其中有王敏，她也沒有笑。趙蕙想：我知道了，李掁國，你沒有笑也許是見到了她吧？是的，他們兩個班用的是一個陽臺，難免會相遇。

不一會兒，趙蕙看到李掁國走在他們班隊伍當中，顯得那麼瀟灑，他來到了站在趙蕙旁邊的體育老師的面前說：“胡老師，昨天我們等您，沒見到您。”這時，廣播操的音樂響起來了，他們說什麼，趙蕙也聽不清了。

星期六，學校舉行了文藝匯演，趙蕙和納豔華來到銀川劇院前，納豔華要去存腳踏車，趙蕙笑著對她說：“就咱倆這爛車子，還放那邊去，放這邊吧！這邊不用存車。”放腳踏車時，她們看到周強和五班的一個同學在一起，他們說笑著。趙蕙和納豔華走進了劇院。她們先坐在了二十八排，一會兒，又坐到了二十六排。剛坐好，趙蕙便看見了李掁國，他坐在二十二排靠左邊的座位，後來，他又換到了二十三排。趙蕙高興能夠看見李掁國，但她的心裡卻不能不恨他，趙蕙覺得李掁國對她的感情總是無動於衷。李掁國在看報，會演開始了，他還在看報，趙蕙想：劇院裡那麼黑他居然能看見字。

這次文藝匯演質量很好，還組織了樂隊。一個男同學演唱的《花祭》這首歌很好聽，趙蕙聽了很傷感，她看見李掁國扒在了他前邊的座位靠背上。樂隊裡打架子鼓的老師給同學們演唱了兩首歌，一首歌是《是否》，另一首歌是《今夜沒有你》。這兩首歌演唱得都很好，博得了同學們熱烈的掌聲。還有的同學演唱《媽媽的吻》、《魯冰花》、《春光美》等歌曲。

最後，主持人對同學們說：“誰能自告奮勇地給大家唱首歌？”又有人上臺演唱了，氣氛很活躍，真讓人高興極了。

文藝匯演結束後，剛要出劇院，看門人對同學們說：“大家不要走，還要放映電影。”李掁國也出來了，他在笑，趙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納豔華在與一個同學說話，趙蕙站在那兒，李掁國正站在前邊幾步遠的地方看著什麼。他忽然一扭頭，看著趙蕙，很嚴肅，很掁定，象要看透別人的心思。趙蕙有些心慌，趕忙和納豔華走進了劇院，又出了太平門，上了衛生間。

看電影時，同學們大都坐在原來的位置。李掁國還是坐在二十三排，沒看完電影，他便站起來向外面走去了。趙蕙和納豔華一直看完了電影，才走出了電影院。回到家裡，趙蕙覺得這個週末過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