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趙蕙決定不問寄出的信

那天下午放學大掃除，趙蕙在教室掃地，納豔華和張瑞去打掃環境區了。掃除完畢，趙蕙站在講臺邊上等納豔華。趙蕙看向籃球場上的李掁國，心裡想：他為什麼天天打球？我記得他每天放學都是按時回家的，可這個星期他沒有一天不打球。這時，周強過來了，站在了趙蕙的身邊。趙蕙無奈地走下講臺，走到納豔華座位旁，拿出她的書包放在了桌子上。班主任王老師在陽臺上對一些同學說：“大掃除完了就放學回家吧！”周強和吳謹出去了，王老師走了，趙蕙來到陽臺上看著樓下李掁國他們打球。一會兒，納豔華和張瑞回來了，趙蕙她們便鎖好了教室門，向樓下走去了。到了操場上，趙蕙看到李掁國他們還在打球。

回到家，趙蕙又騎車來到了李掁國回家的路上，希望能夠碰見他，問一問信收沒收到。她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看見李掁國的影子。趙蕙想：他是不是遠遠地看見了我而避開了我呢？要不就是從勝利街的路走了吧？

第二天是星期天，趙蕙去找王麗芳了，一進屋，趙蕙就看見一個齊耳的短髮，大大的眼睛的女孩子在她們家，她們互相笑了笑，王麗芳給趙蕙介紹說：“這位是我技校的同學鄭紅。”她又看了看鄭紅，鄭紅笑著說：“不用介紹了，她是你和我常說起的趙蕙吧？”王麗芳笑著點了點頭說：“嗯！你們應該早就認識了，只是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她們三個人都笑了。她們又聊了一會兒，趙蕙說：“我就告辭了，鄭紅你好好玩，我走了。”鄭紅笑著說：“路上車多，慢點兒走。”趙蕙“嗯”了一聲。王麗芳笑著對鄭紅說：“鄭紅，你先坐著看會兒電視，我去送送趙蕙。”

王麗芳送趙蕙出了門，邊走邊問趙蕙：“最近你和李掁國的關係好了嗎？”

趙蕙搖了搖頭說：“見了面連話都不說，我想讓你帶我到他家裡去一趟，可是你又有同學一起回來了。”

王麗芳想了想說：“過一段時間吧！六月初我帶你去他家吧？”

趙蕙笑著說：“好吧！嗯－－－王麗芳，你和你的那位高年級的同學怎麼樣？”

王麗芳意志堅定地說：“我在努力控制我自己，不讓感情發展下去。”

趙蕙有些悲傷地說：“我現在後悔給李掁國寫了信，當時就覺得把信寄出去不太妥當，現在果真如石沉大海，音信全無了。”

王麗芳微笑著說：“後悔什麼呢？別那麼悲觀呀！李掁國如想到過你，一定會給你鼓勵的。你要多瞭解李掁國，多幫助他。再有，你不要把自己完全地解剖給他，以後做事一定要考慮周到，說話、寫信要含蓄。你要學《上海灘》裡的許文強，形成自己與李掁國的默切。”

趙蕙“哦”了一聲說：“我也覺得我太不應該把什麼都對他說了。”

王麗芳點了點頭說：“嗯！我給你說說李掁國這個人吧！他的心理控制能力極強，不願別人為他而耽誤自己的學習，有時儘管他心裡想，可是卻不表現出來。他的事業心極強，他好象從小就培養出來一種刻苦學習、與別人競爭，想幹一翻事業的獨立性，就是說將來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

趙蕙聽了，十分失望地說：“我太不應該寫那封信了，我只是想刺激他一下，可我想他也許看信的時候很衝動，但很快便被他本身那強大的控制力壓抑下去了。”趙蕙想：啊！李掁國，我們曾經有過默切，也許被我破壞了，但我只是想知道你愛不愛我。

王麗芳問趙蕙：“你說什麼？他看信的時候很衝動？”

趙蕙解釋說：“我是說他看信的時候也許想給我回信，可是又一言難盡，無從說起，他便不想回信了。”

王麗芳又問：“你想沒想到過以後，我對你說過的那個高年級的班幹部也就是吳珊月的哥哥。我想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因為我是**，他是漢民。也不都是因為這些，反正不可能。”

趙蕙輕聲地說：“哦！我沒有想到過以後怎麼樣？我只知道我現在對他的感情，如果他真的愛我，不管以後有多大困難，我都會同意的。”

王麗芳“哦”了一聲，說道：“你應該用努力學習來轉移感情給你帶來的壓力。”

趙蕙笑著說：“嗯！你也要努力學習，我們都努力學習吧！”

王麗芳點了點頭說：“對，我們都努力學習，感情的事情是次要的。”

趙蕙看著王麗芳說：“嗯！我走了，再見！”

王麗芳笑著說：“再見！”

星期一早晨，學校舉行升旗儀式排隊時。趙蕙沒注意看李掁國，因為他換了件衣服，後來才注意到李掁國正站在她的身旁。趙蕙看了看李掁國，便又趕緊扭過頭去了。李掁國嚴厲地指揮著他們班同學排好隊，最後他走到了前邊大聲說：“同學們不要說話了，稍息，立正，向前看齊，齊步走！”趙蕙的眼睛溼潤了，心裡想：李掁國，你算得上一個男子漢，我很佩服你，也許我只有獨自悲傷，而不應該告訴你。李掁國，不知你收沒收到我的信？不知你的心境到底如何？我都決定不去問你信的事了，我爸爸他們單位的傳達室我也去找過了，信沒有被退回來。因為現在學習的時間很緊張，我們要把學習放在第一位。

第二節課間，趙蕙與李靜站在陽臺上，她小聲說：“生活為什麼不默切一點兒呢？”李靜疑惑地問：“你說啥？”趙蕙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說：“我說生活為什麼不默切一點兒，卻只是捉弄我。”李靜若有所思地說：“那就看你的掙扎與努力了。”趙蕙沒有說話，只是希望生活中的默切來伴隨她。

中午放學，趙蕙與納豔華要走進樓道時，在陽臺門口，趙蕙看見了李掁國。李掁國高興地看著趙蕙，他笑了，趙蕙也看著他笑了，趙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想：李掁國，你終於笑了，我好高興呀！趙蕙微笑著走下了樓梯。

下午上學，趙蕙來到學校門口，她放腳踏車時，李掁國正鎖車，他們班一個男同學叫他一起走進了學校的大門。趙蕙跟在他們後面走著，她想：為什麼我們又這樣錯過，也許我們沒有綠份。趙蕙看著他們說笑著走進樓道，上樓時，趙蕙跟在他們後面上著樓梯。快到樓上時，李掁國哼唱著一首歌，趙蕙偷偷地低頭笑了，她想：他是不是很激動呀！他是為了讓我高興才唱的歌。

下午，王蕾病了，沒來上學。平時下課納豔華總是和王蕾在一起玩，第二節課時，由於王蕾不在，納豔華對趙蕙說：“趙蕙，走吧！到下邊看看。”趙蕙和納豔華下了樓，納豔華說：“到北院轉一圈去，看看高二、高三的校園。”趙蕙笑著說：“好吧！我也想去看看呢！”

趙蕙和納豔華走到了北院，在校園裡轉了一圈，她們就回南院高一的三角樓來了。進了操場，趙蕙看到李掁國在靠南邊的籃球場上打球，趙蕙便對納豔華說：“我想去一趟廁所，你等會兒我。”趙蕙快跑了幾步，納豔華在後邊說：“你快去，還差兩分鐘。”趙蕙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往回邊走邊說：“算了，不去了，該上課了。”她們從籃球場南邊走了，趙蕙看向李掁國，李掁國笑了，趙蕙也笑了。

這時，一個排球飛了過來，納豔華一躲，球飛過去了。趙蕙一看，是她們班的那群同學在打排球。吳謹埋怨她們說：“你們倆咋沒給打回來呀？”她們覺得莫名其妙，並沒理他，繼續往前走了。

下午放學時，趙蕙看見李掁國走在操場上。當她走出了學校的大門去推腳踏車時，卻見李掁國的腳踏車還在，人卻不見了，趙蕙想：他沒有出學校嗎？或許他還要打球呢？為什麼我沒有看見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