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思念故鄉北京
章節報錯
那一天的外語課上,趙蕙問潘浩明:“你明天上午來嗎?”潘浩明說:“不來了,我明天上午有事。”趙蕙想:“他明天又不來了,總覺得象是少了點什麼。
放學了,潘浩明拿出了他前兩天的照片,對吳敏說:“那天說給你看照片呢!今天給你拿來了。”吳敏接過了照片,沒有立即看,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潘浩明拿起了吳敏的地理書,對趙蕙說:“你看,你看人家的書,願麼學習好呢!”趙蕙勉強笑了笑,她心裡不太高興地說:“一本地理書有什麼好看的?”潘浩明把地理書放在趙蕙的桌子上說:“你看看,你看人家書中畫的,看人家怎麼學的?”趙蕙有些生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學習方法,你看吧。”趙蕙把書放在了潘浩明的桌子上,潘浩明又說:“我是說人家的這種精神,書都翻壞了。”這時,吳敏和她的同桌正在看照片,邊看邊評論著,就象她很懂畫的樣子,看完了,就把照片還給了潘浩明。
趙蕙低下頭,繼續抄老師的語文筆記,幾分鐘後,便抄完了。又聽潘浩明對他的同桌說:“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吳敏的地理書都翻成這個樣子了,要麼人家學習好呢!”
趙蕙在等同桌,在本子上亂寫著,亂塗著。忽然潘浩明對她說:“你幹什麼呢?”
趙蕙無奈地笑了,說道:“沒事幹,無聊唄!”這時同桌張秀豔站了起來說:“我們走吧!”趙蕙便站起身,拿起了書包,對潘浩明說了聲“再見”便向教室外走去。吳敏大聲喊道:“趙蕙,你的《數學習題集》忘了給你帶了,下星期三給你帶來。”趙蕙聽後“嗯”了一聲,都快哭了,便快步走出了教室。
到了樓下,趙蕙的心情好了很多,張秀豔關心地問:“我看你老不高興,就象有什麼心事一樣。”趙蕙“哦”了一聲說:“我有時候覺得心裡很煩。”
趙蕙推腳踏車時,見潘浩明和吳敏他們也出來了。趙蕙推起了腳踏車,慢慢地走著,張秀豔說:“昨天你真的看見一個人被撞了?”趙蕙回答說:“嗯!看見了,把我嚇得驚叫了好幾聲。”
走出了校門,她們騎上了腳踏車,慢慢地騎著,忽然聽到後邊的潘浩明吹著“寂寞的鴕鳥,總是一個人奔跑”的口哨跟了上來,對她們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啊!”張秀豔大聲說:“走了!”趙蕙雖然很想跟他同行,但還是說了聲:“走了!”潘浩明經過了正在推著腳踏車走著的吳敏身邊,沒有說什麼,就過去了,他很快地騎著腳踏車走了。
中午,趙蕙整理筆記時想:我知道潘浩明說吳敏學習好,是在激勵我,不然他怎麼會那樣專注地大聲說吳敏學習好呢?我一定要充分利用時間,努力學習。整理完筆記,趙蕙寫了一些道歉和許願好好學習的話,還抄寫了一句名言: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髮方悔讀書遲。——顏真卿
下午的地理課上,潘浩明拿出了一個地圖冊問趙蕙:“這是不是你的地圖冊呀?”趙蕙看了看,她覺得象是她的,潘浩明翻的時候,趙蕙又仔細看了看,笑著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趙蕙仍在笑,她覺得挺有意思。潘浩明又說:“我可有三本這個地圖冊呢!”趙蕙“嗯”了一聲,潘浩明說:“我記得有一個地方能認出來。”他顯然找到那一頁了,說:“就是你的,這有記號呢!”趙蕙仍在笑,潘浩明說:“別笑,老師在講課呢!”趙蕙不笑了,心裡想:別讓老師批評了,多虧他提醒了我。
下了地理課,潘浩明出去了,一會兒,他又進來了,把地圖冊遞給趙蕙說:“那天忘記了沒還給你。”趙蕙拿著地圖冊說:“我昨天就奇怪怎麼沒找到呢?書包裡沒找到,回家也沒有找。”潘浩明裝著生氣地說道:“你這樣以後可要吃虧的!”趙蕙反問道:“我怎麼會吃虧呢?”潘浩明笑了,說道:“今天再借給我你的語文筆記用一下。”趙蕙把語文筆記找了出來,遞給他說:“嗯!給你用吧!”
第二天早晨,趙蕙來到學校,發現潘浩明桌底裡的東西被動過了,亂七八糟的,筆記本不在,只有一些卷子,他椅子也被搬到了一邊。趙蕙想:昨天晚上潘浩明他們一定來學校學習了。他是否看到了我寫的那些話呢?哎!其實我也沒寫什麼,千萬不要打擾他。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我很想念他,他會不會生氣呢?我真擔心我自己,有時總想哭,如果我能夠大哭一場就好了,把所有的悲傷都哭出來,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完。
上數學課的時候,趙蕙聽得特別專心,她覺得要是個男老師講數學就好了,怎麼是個女老師呢?當她意識到自己走私了,馬上集中精力聽課了。
趙蕙聽同學說潘浩明請了兩天假,看著潘浩明空落落的座位,她想:潘浩明平時怎麼不和他的同學一起回家了呢?為什麼他總是一個人?有時他和吳敏一起走,或許他知道我因此而傷心,所以他只有一個人走了。這兩天他請假了,令人覺得有些失落……
下午,第二節課上課前,吳敏伏在了桌子上,她唱著一首象是很寂寞的歌,趙蕙聽著聽著,眼睛裡浸滿了淚。她把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的上面,覺得好痛苦,她也伏身在了桌子上。吳敏唱了好一會兒,便不唱了,上課鈴聲響了,吳敏還伏在桌子上,趙蕙看著她很傷心。
夜裡,趙蕙學習到很晚,3:30了才睡,那天早晨是星期天,趙蕙怎麼也起不來,收拾好已經8:50了,便沒去圖書館學習。
一整天,趙蕙都覺得心裡很難受,她懷疑潘浩明,也懷疑她自己,懷疑潘浩明是不是真的只是利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他了,愛是不能強求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或許愛他的不只我一個人,他或許對愛他的人都是友誼。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著我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第四天早晨,趙蕙遲到了,進教室時真不好意思,同學們都在看著她,潘浩明也坐在他的座位上看著她。每個星期都換座位,這個星期也不例外。換了座位後,同學之間象是隔了一段距離,雖然潘浩明還向趙蕙借東西,但明顯生疏了。寫作文時,趙蕙發現潘浩明用了一杆新鋼筆寫字。她想潘浩明不會再向她借鋼筆用了,他自己買了一支新鋼筆。
第二節課間,趙蕙看完王麗芳給她來的信,不禁很悲傷,第三節地理課時,她忍不住流眼淚了。趙蕙想起了寒假王麗芳開學前,她去火車站送她的情景。她們坐著一輛汽車來到了火車站,她把她送上了火車。那趟火車是開往北京的,王麗芳還要在北京倒車去天津上大學。
趙蕙站在車窗前,車箱上的雪水融化了,一滴一滴地流下來,趙蕙觸景生情,眼淚不禁流了出來。王麗芳讓她不要哭,她說暑假她就回來了。趙蕙想:是啊!思念故鄉的滋味是苦澀的呀!我不能這麼脆弱。不久,火車就開動了……
趙蕙想起她只有王麗芳這麼一個親密夥伴還去天津了,想起了昨天,想起了自己的學習沒有多大的進展,想起這兩天她深夜複習地理,她的眼淚便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流下來。趙蕙想:哎!這是為什麼?越不想讓自己哭,眼淚越流,屈辱的、悲傷的、自尊的、無瑕的淚呀!這是由於信引發的,我的悲傷能有多少?我的愁苦能有多少?我的緣份能有多少?潘浩明的同桌問:“她哭啥呢?”潘浩明搖了一下頭說:“我也不知道。”
第四節課,潘浩明坐到前邊去了。中午放學,趙蕙還沒有走,潘浩明鼓起勇氣問:“還不走?”趙蕙搖了搖頭說:“一會兒再走。”潘浩明和吳海濤走了。
幾天過去了,趙蕙心裡仍舊很煩,她想她那一天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而不停地流淚,她覺得自己很窘,自己應該堅強一些,不應該那麼軟弱。趙蕙和潘浩明也不多說話了。一天早晨,趙蕙發現桌子底下的抽屜裡有一塊糖,便笑著問他:“這塊糖是不是你放的?”潘浩明說:“不是。”趙蕙又問:“昨天誰坐這了?”潘浩明說:“不知道。”趙蕙知道他很忙,是她的同學李冬梅說的,前天晚上她去李冬梅家坐了一會兒,李冬梅說這段時間他們很忙。趙蕙想:他們又要畫畫,又要學習,真是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