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第一節語文課一下課,王老師很認真地對同學們說:“我要說一個事,就是這幾天流感傳到了咱們班,有的同學因感冒不能來上學,咱們來的同學裡也有得感冒的,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身體,得了感冒的同學趕快吃藥,不能不來學校,要努力學習,把學習放在第一位。我也是如此,我們二十號就該進行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了,到時候要有病會影響我們成績的。”聽到王老師說的這些熱心的話語,趙小偉不禁低下了頭,心裡想:啊!王老師,您這樣關心同學們的身體健康,這幾天您也感冒了,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您也要多注意身體呀!

語文課上,王老師讓趙蕙讀了兩段書,她的聲音有點不宏亮,是因為她也有點感冒,星期日晚上她頭暈,噁心,嘔吐,當時她想:我千萬不能病倒呀!我明天還要上學呢!老師,我一定能堅持住的,我吃了感冒藥。

下午第二節自習課時王老師來到了教室,對同學們說道:“今天咱們自習課寫作文呀!今天我要檢查作文。”趙小偉不想寫,她想:去年我寫過一篇讀後感,讀《生於憂患上,死於安樂!》,晚上我到家看看就行了。我真怕老師檢查作文,因我那篇作文沒帶著。第四節課,王老師進來了,剛坐在講臺的椅子上,就聽到學校的大喇叭裡喊開了:“全體老師,趕快到大會議室開會。”喊了好幾遍,王老師便站起了身,走出了教室去開會了。同學們很高興,因作文沒時間檢查了,晚自習是物理自習課。

晚上,趙小偉看著去年寫的讀後感: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她想:我是一個酷愛語文的人,卻為寫讀後感發怵,這怎麼能說明我酷愛語文呢?趙小偉想了想拿起了筆,寫了另外一篇課文的讀後感:讀《給青年朋友們的一封信》。直到寫完了這篇讀後感,她才去睡覺。

第二天下午,趙小偉又哭了,這是因為在下午第一節語文課下課後,發生了這樣一件事。

下午語文課剛一下課,王玉蓮就讓趙小偉擦黑板,她有點累,勉強地站了起來,數了數前邊的空座位無意地說了一句“是該我擦黑板了。”

“你這還計較呢?”王玉蓮挑釁地說道。

“我數數該不該我擦黑板,你給別人擦他也不說你好。”趙小偉向前邊走邊說。

“還用別人說好乾啥呀?你每天不是說,說啥來的?我想不起來了。”王玉蓮聲音不高不低地說。

“咋了?擦擦黑板咋了?我每天說啥來的?”這時趙小偉正擦著黑板,她不高興地邊擦邊說著。

“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標點符號我都能背下來,在全班同學面前說得了,我就不說了,你該下不來臉了。”王玉蓮將了趙小偉一軍。

她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帶著冷嘲熱諷的口氣,趙小偉聽得很清楚。她不言語了,洗了手回到座位,心裡有一股無法解開的疑團,不知王玉蓮剛才要說什麼,便問她說:“你剛才要說啥?你說吧!”

“你不是平時不該你,你也擦黑板,上課了,老師來了你也擦,也沒用別人說你好呀!”王玉蓮說道。

“那咋了?我每天說什麼了?我又沒說什麼豪言壯語。”趙小偉的心中帶著疑問心不在焉說道。

“老師那天不是說‘有的人說了再做,我是做了再說;有的人說了也不一定做,我是做了也不一定說。’”王雲繼續說著。

“那我又沒說,是老師說的呀?”趙小偉反問道。

“老師不是在說你嗎?”她也用反問的語氣說道。

“你咋知道說我呢?”趙小偉吃驚地問道。

“老師不是說‘趙小偉的日記中引用了這句話’嗎?”她最後終於說出了問題的答案。

“那是日記,又不是現在的。人家擦黑板了,值得這樣說嗎?”趙小偉長舒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

“我咋說了?又沒咋說。”她辯解說。

“你說‘我就不在全班同學面前說就得了’,人家擦擦黑板值得這樣說嗎?”趙小偉邊說邊擦了擦流在臉上的眼淚。她靠在椅子上,眼淚一直流著,就象上不住的噴泉一樣。

王雲蓮過來了,坐在劉玲的腿上,手裡擺弄著一支鋼筆。趙小偉的不爭氣的眼淚還在往下淌,她最大的弱點就是怕別人提她的日記,一但有人提起,她就不知如何是好,非常狼狽,要不是王玉蓮提王老師和她的日記,她是不會哭的。

王玉蓮懇求地說:“別生氣了,要把你氣壞了,多不好呀!”

趙小偉擦了擦眼淚,但沒用,眼淚又流出來了,她想:我不能再哭,太不堅強了,王老師不是送我一首歌《莫愁,莫愁》嗎?就讓我的性格變得堅強一些吧!她擦乾了眼淚。這時,張立偉走進了教室,她站在了趙小偉的面前說:“咋又哭了?她咋哭了?”張立偉問劉玲,劉玲坐在那裡沒說話。

第四節課外活動時,張立偉在前邊爐子旁邊烤手邊問趙小偉:“趙小偉,你那兒會兒哭啥呀!我上課哭,你下課哭,都是你把我招哭的。”

“是因為你太愛哭了,如果你不愛哭,老天爺就不讓我哭了?”趙小偉開玩笑地說。

“是嗎?”張立偉笑著問道。

“嗯!”趙小偉笑著答應了一聲。

晚上,趙小偉在家裡記日記時想:哎!明天就要考試了,明天等待我的將是什麼呢?我真怕,我怕考不好,但怕又沒用,滿懷信心地迎接考試吧!考得好壞到考完試才能知道。

考試第一天是1月20號,考的是語文,王老師來巡查考場時,趙小偉答到了第二張篇子,第一張的第二道加標點的題還沒做,王老師在她的身旁站了好一會兒,她非常害怕,她想標點最後再加。趙小偉覺得她翻第二張篇子時王老師或許看到了她還沒加標點,所以王老師剛一走出教室她便開始做加標點這道題。

1月21日上午考物理,還有二、三十分鐘時,很多同學便休息了,還總說話,幾何王老師邊走邊說:“你們做完的交了卷子不許出去呀!看外語。別交前邊去,誰交我到誰那去收。”幾何老師收上了一疊厚厚的試卷放在了講桌上,然後坐在了爐子旁邊。這時,班主任王老師進來了,走上了講臺,邊翻試卷邊看了看同學們說:“誰讓你們交的?你們保證都做對了?”有的同學說:“幾何王老師讓交的。”王學平老師笑了笑說:“我說讓他們看外語。”王老師站在前邊對同學們說:“不許說話呀!複習外語。”趙小偉低頭笑了,她慶幸她沒交。這時,又有幾個同學交卷了。一會兒物理老師來了,趙小偉想:我得是沒交,因為物理老師翻看了交了的卷子,然後還在教室裡轉了一圈。

外語考試還沒下課趙小偉就交試卷了,雖然老師還在教室,但她卻象沒什麼顧慮,其實她心裡很不平靜。

這次考試很多同學都抄,劉玲總抄趙蕙的外語、物理和幾何,卷子放在兩個桌子中間抄,考政治時,趙小偉怕監考的小王老師翻她的篇子,因她兩張都是填空、問答題,一張在鄭廣玲那。趙小偉想:我不知為什麼,她們的抄術那麼高。鄭廣玲抄我的,我又不能說不讓她抄,不然我象是多不好似的。我雖自卑,但我看不起她們這樣幹。

考完外語,王老師說放學了,讓幾個重讀生和張俊永、趙文東兩個新生去一班、二班進行數學競賽。因一班、二班已開始答題了,他們還要搬桌子,所以他們不想去。王玉蓮與李明霞到後邊喝水去了,趙小偉是第一次不聽王老師的話,他雖然說了好幾次讓他們去參加數學競賽,但是她沒有去,去找王玉蓮和李明霞了。趙小偉知道王老師為他們好,可不管怎麼說,他們好幾個人都沒去參加數學競賽。

期末考試後的幾天,趙小偉有時這樣想:為什麼生活對我不公平;命運啊!我向你抗議。為什麼?我欺騙了我最敬愛的老師。爸爸為什麼出爾反爾,上次他在家時我對他說我在這邊考高中,我也對老師說了,可昨天大哥從銀川回家來了,他告訴我說“爸爸說五月份左右讓我到銀川考中專,考不上再讓我在這考高中,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進入了這樣的勾當。我愛老師,可我卻欺騙了他,是因為生活欺騙了我,所以我才欺騙了我最熱愛的老師。我現在又是多麼難,我該怎麼辦?還不如一死了之,省得在這空虛的人世間受罪。但我又經常對提到過死的同學說:“總想到死的人是懦弱的人;死是逃避現實的最好的方法,我就不會想到死。”

趙小偉希望王老師看完那些日記後,趕快看到這篇日記,好讓他早點知道她的情況。趙小偉想:不知道王老師看我的日記看多少了,現在老師們都在批試卷,王老師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篇日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