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生活的考驗

這幾天，班上的紀律越來越亂，自習課時總有好幾個人下座位，班上亂極了，趙小偉學習學不下去，頭總是疼。趙小偉對於自己的頭疼，她有些怕，因為她是神經疼，在畢業前，她的頭不疼，暑假時，她的頭也不是經常疼，只是偶爾疼，復學了，她的頭經常疼，但好好休息休息就不疼了，可現在，頭又疼了，她在晚上就貼傷風止痛膏。趙小偉想去醫院，但又不敢去，也不敢向老師請假。自習課上，趙小偉時常思想很矛盾，她的頭實在疼，可同學們還這樣不遵守紀律，她學不下去，痛苦極了。她想：老師呀！您可知我與父親商量好暫不走了，中考後再走。可我現在學不下去，老師，在這種時候，我多想您到班上來，可您也許被什麼事拖住了，總看不見您的身影。有時我想，老師不會是把這個班忘了吧！不！每當我這樣想，我心裡都回答個“不”字，有時老師還是來的。對於這個班的同學呀！我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來說，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一個是指學校把他們分了出來，分在了普通班，真是普通中的普通，再一個就是他們有時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是錯誤的，但仍一錯再錯。“怒其不爭”，是指對他們的不好好學習，對他們的不爭氣而憤怒。有時我看他們都挺好，儘量把某些同學往好想，可是有時我竟把他們想錯了。比如張永江、劉宗文的打架，那天可能沒打起來，可今天中午又要打架，雙方都不是一個人。今天晚上，在學校後邊的小道上，他們又要打架，還沒打就被管文軒、張俊永、劉永勝他們拉開了，我從他們旁邊過時，聽管文軒拽著劉宗文說：“這事就這樣算了，以後就別打了。”這個晚上，管文軒和張俊永是去安永強家去睡的，因為他們回家太晚了。在這靜靜的夜晚，我又想起了老師......

在那天上午第二節語文課上，一開始上課時，王老師提第二個問題“晉祠的山、樹、水的特徵分別是什麼”，趙小偉的書和筆記本都還合著，王老師誠懇地望著趙蕙說：“趙小偉你回答。”趙小偉站了起來，在這站起的幾秒鐘中，她想到了今天早讀她還背書來的呢！她能答下來，她兩手扶著桌子，平視著前方說：“晉祠山的特徵‘無論什麼時候拾級登山都會心曠神怡’。晉祠樹的特徵趙小偉一時想不起來了，她用左手撓了撓腦袋，這時王老師在講臺上走動著大聲說：“對，‘無論什麼時候拾級登山都會心曠神怡’，這是晉祠山的特徵，樹的特徵呢？”這時樹和水的特徵趙小偉已想起來了，所以她回答說：“晉祠樹的特徵‘以古老蒼勁見長’，‘晉祠的水多、清、靜、幽’是晉祠水的特徵。”王老師糾正說：“晉祠水的特徵是‘多、清、靜、柔’，應該是柔。”趙小偉坐下了，心裡很不平靜。

在王老師領同學們分析《晉祠》的修辭手法時，分析到第五段的第一句，王老師走下講臺大聲問：“晉祠的水‘多、清、靜、柔’，這是什麼修辭手法？”趙小偉不加思索地說：“排比。”王老師又接著問：“這句話可以換個方式，也就是可以加點字，不加思索地說：“排比。”王老師又接著問：“這句話可以換個方式，也就是可以加點字，趙小偉，你說怎麼說？”趙小偉站了起來時就意識到了怎樣回答，所以一站起來就很流利地說：“這裡的水多，這裡的水清，這裡的水靜，這裡的水柔。”王老師抬起右臂用手點著大聲說：“很好！‘這裡的水多，這裡的水清，這裡的水靜，這裡的水柔’，回答得很準確。”當王老師說完後趙小偉坐下了，心裡有些激動。

晚自習沒上幾何，物理老師來看晚自習了。他看到很多同學沒幹事，便站在前邊笑著說：“我給大家講個故事，木林醫院來了兩個病人......”剛一說，同學們知道又要譏諷他們了，有的同學小聲說：“又損我們。”還有的同學笑著說：“你別說了。”趙小偉也說：“我們不聽。”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那時同學正好相好靜下來，所以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趙小偉有些後悔，她想：老師對她們是那樣的好，我們不該對他沒禮貌。這兩天，物理老師叫了趙小偉好幾次回答問題，可能怕她背上思想包袱，不禁令她想起了物理老師曾對她們說過的一句話：“一個老師，不怕你不尊重他，但他怕你不珍惜他的勞動。”啊！多好的老師呀！我一定既要珍惜老師們的勞動，也要尊重每一位老師。

晚自習下課時，李春鳳說劉玉玲又來找同學們玩了，她在門口。趙小偉與王玉蓮來到了校門口，劉玉玲給了她們賀年片，正說話時，啊！王老師從學校推車出來了，雖沒有向她們這邊看，但趙小偉心裡一直不平靜，她想：老師，您一定看到我們與劉鳳玲在校門南側待著了，上次由於劉玉玲來找我們，我們沒上晚自習，為了這我們找您去承認錯誤，您只說了我們幾句，便沒說什麼。那一天，我還向您說了一件不該隱瞞的事情，那就是我家的戶口轉走的事情。

在第二天上午的物理課上，老師在講課前提了一個問題，老師讓趙小偉回答之後，又叫於志強回答，老師說：“對了，你們坐下。”他把於志強所說的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天的物理課老師總讓趙小偉回答問題，原來她還怕老師為她前天晚自習的無禮而生她的氣呢！

下午第三節課，團支部馬老師說讓各班團支部書記第四節課給學校各位老師送年畫。第四節課，劉永勝分畫時，趙小偉說：“我不管。”劉永勝說：“邢瑞萍你們三個一塊去送，”他把一張畫給了趙小偉說：“把這張畫給斑主任王老師。”

趙小偉去給王老師送畫時，他正在宿舍前用簸箕搓煤，等他搓完煤後，趙小偉正站在離王老師幾步遠的地方，他看到了趙小偉，趙小偉便大聲對王老師說：“王老師給您畫，是學校團支部給的，祝您新年快樂！”王老師微笑著說：“放我宿舍辦公桌上去吧！”王老師端著煤往辦公室邊走邊說：“你先等會兒我。”趙小偉進了王老師宿舍，王老師出去了，趙小偉邊烤爐子邊哼著《月亮之歌》：當我躺在媽媽懷裡的時候，常對著月亮靜靜地瞧，她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心裡有多煩惱，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心兒象白雲，飄啊飄......當我守在祖國邊防的時候，常對著月亮甜甜地笑，她象媽媽的笑臉，不管心裡有多煩惱，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心兒象白雲，飄啊飄，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心兒象白雲，靜靜地飄啊飄。哼完了歌，我忽然產生了這樣的疑問：老師叫我等會兒有什麼事嗎？

王老師進來了，他把手中的兩本書放在了桌子上，邊洗手邊說：“我找你來第一是為了你轉不轉學的事，我也不好上你家去，我去了你爸爸又會埋怨你咋和老師說了呀？”趙小偉忙笑著說：“這事我已經和我爸爸說好了，不走了，中考以後再說。”王老師邊擦手邊問：“在這考高中，戶口轉沒轉呀！”趙小偉回答說：“轉了，現在已經取走了。”王老師坐在椅子上安慰我說：“現在你主要是好好學習，別的什麼也不用想，到時候出什麼大事有我和學校給擔著。再不行，你也可以到外省市去考。”趙小偉揉搓著手“嗯”地答應了一聲。王老師又接著說：“第二件事就是關於你日記的事，你的日記我已經看一本多了，這兩天忙，我也沒看什麼，以後我準備看完。”這時，王老師站起身走到窗邊說：“我看外邊有沒人。”王老師向窗外看了看又回到座位上，說：“你日記中寫到了金老師有做得不對的事，給你留下了創傷，不光你學生這麼想，而且我們很多老師也是有看法的。可人家現在是主任，又準備入黨，先進分子，出席市的優秀老師。”趙小偉聽了，心裡想：金老師這樣的人還入黨，我真不明白，但又似乎明白，因為他金老師人際關係好嗎！但這話趙小偉是不敢說的，只是有些譏諷地“哼”了一聲。王老師說：“你要看到我們很多老師在默默無聞、腳踏實地地工作，這是社會現實，對那些人你又有什麼辦法。”趙小偉想：是啊！老師，我父親也曾說過這樣的話，‘現在社會上有些人搞不正之風，你說他那樣不對，可他關係套關係，你又有什麼辦法。’趙小偉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王老師和藹地看著趙小偉說：“你日記中寫你感情脆弱，為某些事痛苦，我送給你兩句話，‘生活好比一個大舞臺，每一個人就是演員，有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你要學會辨認各種人，該敬佩的就敬佩。要經得起生活的考驗，不要使自己的感情那麼脆弱。’你不是很喜歡唱歌嗎？我向你推薦李古一演唱的一首歌，這首歌的歌名是《莫愁，莫愁》，你聽過這首歌吧？”趙小偉的眼睛有些發酸，用勁點了下頭，“嗯！”趙小偉回答道：“聽過，我還聽朱明英唱過這首歌。”趙小偉多想說幾句感激老師的話，但她什麼都說不出，眼睛不禁一陣陣發酸，她明白王老師的那片苦心和語重心長的話。王老師還說：“記日記很好，你要堅持下去。”這時王老師看了看錶，抬起頭說：“昨天星期日掃地掃得不錯，今天早晨我不就表揚團員掃地掃得好，其實是對你團支部書記工作的肯定，星期日有不好好掃的嗎？”趙小偉笑著說：“掃得都很好，有的督促督促也就行了。”趙小偉能說誰不好呢？有的人有時很聽話，有時也很頑皮嗎！王老師又說：“這一點你得向王春霞學習，首先自己做得好，別人才聽嗎！”這時王老師又看了看錶對趙小偉說：“你以後思想上有什麼想不通的就跟我說，或者寫信都可以，聽見沒有？”趙小偉低聲答應著：“嗯！”不知為什麼，王老師好象有些不滿意，說道：“你先回去吧！”趙小偉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低著頭慢步走出了王老師宿舍，關上了門。趙小偉向教室跑去，在教室房山處停了下來，她靠在牆上，埋怨著老師，埋怨著自己，心裡想：老師，您怎麼這麼樣，最後為什麼要生氣，都怪我不活躍，不大方，都怪我自己。我現在想起來，對這一點，老師對我的嚴格要求也不應該介意，親愛的老師呀！您是為了讓我知道您作為一個老師，對我這個學生既和藹又嚴厲。我一定努力學習，為自己理想的實現而奮鬥。

晚上，當趙小偉開啟大作文字準備寫作文的時候，她翻動作文字的手停住了，她看到了第一篇作文的題目是《閃爍的星》。這是趙小偉復學不久寫的第一篇作文，是寫王老師的。趙小偉翻看著她的這一篇作文，當看到這一句話時，‘啊！老師，我敬佩您，我一定加倍學習好每一科，與同學們配合好您的工作。’她想：這是我那時的決心，可現在，我真不應該想到痛苦與悲傷，應信心百倍地衝向命運的光輝之點，我要拋開一切陳思雜念，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來，為自己的遠大前程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