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疼愛還是摧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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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十九年,三月十六日。
是一個有春雨的日子……
或許是因海之眼處在海洋之中,雨,也總是特別地多。而海之眼的戰爭,幾乎能夠與海之眼的雨一較長短的。有雨的時節,總難免一些纏綿。
伊芝俯有一個上千平方的後花園,這花園處在伊芝俯的最末。花園在鉑琊時代,是沒有任何建築物的,但從西境改名為涇都之後,入住了瀘涇,於是,花園了裡便有了一間很簡陋的廂房。這房建在南角,大概三十平方,以特別的木料建就,外表看去,就像褐色的四方盒子。門和窗都對著花園而開,從裡面,可以一眼看盡花園。
這花園原是瀘涇為茵媛所建的……
春雨籠罩的花園,不見多少花色,只是一團的迷朦。
南角的暗褐的廂房,也現出它的迷茫。門是關緊的,窗卻未關,伴隨著雨絲的輕風吹過窗簾,把窗簾微掀了起來,便見到了罩掛在床的藍色的帳紗,帳紗籠罩的床上,似乎躺著兩個人。此時晨雨未停。
廂房裡響起磁性的男聲,“媛,你醒了?”
“嗯……”很長的一聲幽嘆,男人繼續道:“我也睡不穩,鉑琊領兵攻來,我沒有信心與他對抗。”
床上躺著的兩人,正是隆志與茵媛,茵媛聽得隆志的話,平靜地道:“以你的實力和兵力,的確不能夠與鉑琊和那席裡抗衡,然而,也不必這麼擔心的,畢竟,你的背後,還有著海之眼最強大的巴洛大帝。”
“但我怕堅持不到巴洛大帝的援軍的到來……”
“你不必擔心。”茵媛柔聲說道,卻見她坐了起來,被單的滑落,露出她豐腴的身體,雖說她真實的年齡已經超四十,然而她的身體依舊彈性十足,既有成熟的風韻又兼有青春的生機。
她扭臉看了看了那被風吹得微晃的窗簾,臉部的線條一樣有著雙重的性格,似乎是明朗的臉部線條,又似乎是柔性的,似是方形的,又似是長形的,然而統觀之,這種矛盾的混合,卻給人一種很自然的感覺,也很美。
眉很長很淡,眼如縫似珠,眸褐而藍,唇厚而豐潤,鼻高挺、至鼻尖忽地圓勾下去,給人一種妖冶的誘惑。這就是組成了一個複雜的女人的臉譜,似安靜而高傲,又似放蕩和火辣。
她輕挪雙腿,掀開被子,繼而掀開帳紗,以一種流線似的一系列動作下了床,著了輕便的拖鞋,站立在床前,竟是一個極其高挑的女人,一百七十公左右的身段,顯得特別挺立的一雙玉腿,膚色雪一般的白,這種白就如同她的捲曲的白髮一樣。
這就是西境永不凋謝之花——西境城第一美人,瀘涇原妻茵媛。
她取過一襲輕紗似的睡衣,披在她的身上,輕走到窗前,舉手撩了撩她的捲曲的依落的髮絲,接著便輕撩開窗簾,看著這初春裡的迷雨中的花園,她看不到花園,只看到一團迷茫,隆志恰在此時來到她的背後,雙手摟著她,壯碩的身體緊貼著她柔滑的背,在她耳邊以磁性的聲音道:“想什麼?”
她輕然回首,臉色也如同春雨般迷茫了,“沒想什麼,只是覺得,這花園,在雨中,似乎像一個湖,湖裡飄了一些莫名的花葉。”
言罷,她掉頭又看往窗外,雙眼比春雨更迷茫了……
瀘澤二年,初春。
涇都,瀘涇俯,後花園。
茵媛行走在花叢間,她已經在這裡行走了許久,不知為何,她極其愛這花園,雖然這裡的花並不是很多,也不是很特別,她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麼喜歡在這花叢中的感覺。她只是莫名地迷戀這個小小的天地……
“茵媛,你果然在這裡!”一聲爽朗的笑聲,把她在花叢中的沈思打破,她轉頭看見高挺的瀘涇,就這個男人,雖然高大無比,但看起來卻斯文而有風度,無論什麼時候看他,都是那麼的英挺瀟灑,此時他正邁開他那超長的雙腿向她走來,她轉過頭去,沒有繼續看他,只是專注於身旁一朵粉紅色的花蕾。
瀘涇走到她身後,卻沒得到她的理睬,一時不知該如何好,於是舉手搔頭,這個幼稚的動作很不適合他的外表,只是,與他親近的人都知道,瀘涇的外表與他的內心是極其不相襯的,他的性格里有著孩子的天真以及男人的粗魯。
“你不和我說話嗎?”瀘涇笨笨地問。
茵媛沒有回頭,臉色依舊,只是淡淡地一句:“你要和我說什麼?我在聽著。”
“咳……咳……,那個,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那你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靜。”
“喂,你怎麼能對你的男人這樣說話?”瀘涇有些不耐煩地喝喊。
茵媛折下那花蕾,轉頭盯著他,她眼中的眼色,冷得令瀘涇從心裡打了個寒顫,她道:“你是我的男人嗎?”
瀘涇頭慢慢地垂了下來,久久才能言語,道:“我知道……強佔了你,是我的不好。然而,你要知道我是誰,我是瀘涇,瀘澌大帝之弟,海之眼不可一世的戰將,從我進入西境城的那一刻開始,西境城裡所有的一切,都歸屬於我瀘涇……”他又把他漂亮的額頭抬了起來,凝視著茵媛,雙眼射出一種野獸特有的光芒,以強硬的語氣接著道:“包括你,西境之花茵媛,都是我瀘涇的。”
茵媛的臉色微微顫動,似乎不敢與瀘涇對視,把頭垂了下來,看著她手中的花蕾,顫著聲音道:“就像這花蕾一樣,是這樣嗎?”
瀘涇不明白茵媛所指,他道:“我對花蕾沒興趣……”
“唉,你是很難理解的。你的所作所為,就像我生生把這花蕾摘折一樣,難道你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瀘涇失笑道:“花蕾,本來就是要被摧殘的。”
“你……”茵媛欲言又止,幽然一嘆,心感悲涼,掉頭繼續在花叢中行走,瀘涇知道茵媛從來不喜歡與他講話,從他進入西境,見到茵媛,以強硬地手段佔有茵媛、成為茵媛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的那刻起,茵媛至今還是不認同他,然而不知為何,他心裡卻能忍受這種冷落,並且時刻呵護著這個女人。
茵媛似乎極恨他,可某種時候,他遇到困難之時,茵媛也會出面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