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陸中偏部,慄族,原良士領地——眠慄城,原良士俯邸。

時,巴洛二十年三月十二日。

鉑琊、苛拿、苛羽、拓樸、法通、騫盧、多能聚在議事大廳,正商量著攻打伊芝城之事,苛拿道:“據營格米的傳信,少主在帝都的一切都還算順利,形勢也很好,只是……要得到巴洛金的獎賞,似乎是不可能的。老將想,在攻打西境城前,把少主招回來,這樣,一方面可以增加我們的實力,另一方面,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少主在帝都我們總是不能放心……”

“他是我的兒子,我信任他!帝都之行,其實是我對他的一種歷練,他的敵人和朋友,幾乎都在帝都,我讓他去帝都,並非要得到巴洛金的獎賞,而是要他得到他所能夠擁有的一切……你們不會明白的。在帝都,他並不是只有敵人而已!”鉑琊很堅定地道。

是的,在帝都,他的兒子有另一個很強大的父親,同時有著拉沙族的族長之女——也即現在的拉沙公主、強者——蒂檬!而且,據他以前在雪城觀察之時,雪城裡有兩個小女孩都對風長明有著特別的感情,那兩個女孩就是漠九的孫女漠伽和參贊的小女兒參潛兒,如今,那兩個女孩也長大了吧?若他們重遇風長明,又會怎麼樣呢?

他已經老了,對女人,已經沒有多大的興趣,年輕的時候,他的野心極大,只是時不與他,從而失去了他的城,如今老了,他唯一的願望,便是奪回原屬於他的城,回到祖先的榮譽裡。然而,他卻很喜歡看到自己的兒子能夠征服海之眼每一個強大的女性。

每想到他的兒子,不但是一個天生的強者,且是一個征戰情場的猛將,他心裡便無比的歡樂。男人,活在這世上,只有兩種東西可以證明他們的強大,一為戰鬥,二為女人,無論在哪方面的成就,都能令一個男人得到無限的尊嚴和虛榮!

騫盧興奮地道:“塔斯戰神所鍾愛的男兒,絕對是強大的。我相信少主定能在強者比賽中獲勝,只是我不明白獲勝了又能得到什麼?”

苛羽道:“若我們在強者比賽那天進攻西境,帝都瞭解到風長明來自金邪旗,會否對他們下手?”

鉑琊道:“我有取勝的絕對信心,隆志小兒絕非我的敵手,且西境的訊息不會那麼快傳到帝都,當帝都得到訊息,我已經把隆志趕出西境!”

苛拿道也肯定地:“從西境城到達帝都,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即使訊息傳得最快,也要十天,在十天之內,我堅信我們能夠取得西境。家主,我們誓要奪回西境,哪怕為此粉碎我們這幾塊老骨!”

拓樸嘆道:“西境,已經在向我們這群離家的孩子招手了,都老了,也應該回故居了。”

鉑琊拍板道:“明天起程,入拉沙,與那席裡會合。”

鉑琊進入寢室,朵依絲站在窗前,聽到腳步聲,她回望了一眼,然後掉頭仍然看著窗外。此時正黃昏,窗外灑落的黃,在建築上仿似綻起了金光,如鍍金的宮殿。良士乃慄族的第一霸主,其俯邸自是不凡的。

“你回來了?”朵依絲只是淡淡的一句。

鉑琊走到他的背後,道:“看什麼呢?”

朵依絲嘆道:“我以前從未敢想象,我也能夠住在這樣輝煌的豪宅裡,且我的丈夫不但是這城的主人,還掌管著兩個族的領地。現在想來,還是覺得在夢中。”

鉑琊伸出雙手,環過她的腰,閉上雙眼,靠在她的肩膀,道:“這城並不是我想要的,若此刻我是在西境城,我想,我的心就可以安定了,可以好好地陪著你。只是……這不是我的城!朵依絲,一直以來,我為了復城之事,東奔西跑,冷落了你。我知道你寂寞,因此,你找其它的男人,我不曾說過半句話。或者我的心,不在女人之上。然而,我真的很愛你,把你當作我的妻子。我年輕的時候,忙於征戰,未曾娶妻,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想在重獲西境之日,和你舉行婚禮。在屬於我的城,舉行我們的婚禮!”

“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是西境城的霸主鉑琊,你騙了我好多年……”

“有些事,我不認為是一種欺騙。若我當初就說我是鉑琊,或者你也認為我在撒謊。其實,我覺得,事情順其自然就好。這就是我被瀘澌擊敗之後,才明白的道理。不能強求之事,就不要太勉強了。我生為戰,死為戰,這一生人,不曾為女人。或者每一個霸主,都有著許許多多的女人或女奴,只是我的生命中,只有你,哪怕你是一個荒淫的女人,我也不曾改變過。愛你,是否就應該給你幸福呢?”

“我不值得你這般愛……”

“不要說話,靜靜地聽我說。你也許認為你自己不值我愛,也許這是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之後才有的想法。在以前,你是否因我的強行佔有而心有不甘呢?”

“嗯。”

“我也不會想到,我會搶別人的女人。然而,我並不後悔!我從來不後悔我所做的事。一個強大的男人,無論在做什麼事,都是不能後悔的。只有弱者才常常後悔!依絲,不要說你不值得我愛,因為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女人,若唯一的一個女人都不值得我愛,還有什麼女人值得我愛呢?”

“唉,你在我面前,總不像一個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