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的眸光冷下來,蒙上一層淡淡的霧。

沉睡的裘鈺人畜無害,和他平時清冷禁慾的形象截然不同,再加上他順毛的髮型,像是一隻大型犬。

可誰能想到,看上去這樣純良的人,手機裡的簡訊卻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謀人,是他的職業,害命,是他的樂趣。

再好的皮相也遮擋不住他靈魂的糜爛。

這樣的人,是曾經的溫然最為鄙視的。

那時的她,是天之驕子,是眾人口中的天才少女。

而不是如今這個落魄的模樣。

“哎呀,你醒了,你還記不記得,是我和裘鈺把你送過來的。”一個精神小夥頂著五顏六色的頭髮進了病房。

溫然看向他手中的衣服,是她和裘鈺的。

“我叫章宇,和裘鈺律師可是舊相識了,今天幸虧你是倒在我車前,否則你早就死無全屍了。”

溫然並不相信他的油腔滑調。

“裘鈺可擔心你了,我八卦一下,你是他女朋友嗎?”

“不……差不多吧。”

溫然甚至得罪裘鈺的後果,只好違心地說了謊。

“差不多是啥意思,是就是唄,等裘大律師醒了,告訴他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他,我最近的工程太忙……”

話音未落,章宇的電話就響個不停,他嬉笑著指了指外面。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送走章宇,裘鈺緩緩地睜開眼睛,欣長的腿交疊著,抵在床的盡頭,有些逼仄。

溫然抿了抿唇,她想說出幾句客套的感謝話,可看到裘鈺那張渣蘇的臉,就閉上了嘴巴。

有些人就是喜歡得寸進尺,比如裘鈺。

“說也說了,做也做了,你現在不認了,嗯?”

裘鈺意有所指。

溫然的臉紅得徹底,人來人往的走廊傳來瑣碎的腳步聲。

他露骨的話就像是細線鑽進她的心,癢癢的,熱熱的。

裘鈺摸了摸眼尾,並不想在這個問題在多做停留,他翻身坐起,順勢把溫然的椅子拉到跟前,抬起她的下巴。

“如果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去陵園,你是不會說的吧?”

溫然的呼吸一滯,坦然的眼眸瞬間迷離了幾分,“我……我想去不行嗎?”

這是一個拙劣的藉口。

“生日的時候想去陵園逛逛?”

裘鈺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謊言。

“怎麼樣,不可以嗎?”

裘鈺的笑意未達眼底,凌厲的眉微微皺著。

他拉低她的領口,頸部還殘存著他的吻痕,明明剛開始是鮮紅的,如今已經變成了殷紅色,像是打上了烙印。

她的手腕和腳踝還有他留下的掌印,像是鎖鏈將她禁錮住,看得他喉頭一動。

沒關係,這世界上沒有他裘鈺查不出的秘密,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自己翻出來。

不過眼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攬著溫然的腰,用力向自己的方向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