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我給家中母親和夫人寫了兩封信,不知可否請董大人代為轉交?”

董大人微微一笑:“鄧大人,施大人已經說了會代為轉達,請鄧大人耐心等待幾日,莫要讓下官為難。”

鄧由臉色一黑,輕哼一聲,給董大人翻了個白眼便轉身走了。

董大人看著鄧由離去的背影,嘴角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十月十五,是國公府三小姐的及笄之禮,往常,權貴大戶人家的嫡女及笄禮都是很矚目隆重的,此番則更是熱鬧。

京官命婦都知道,國公府三小姐和太子殿下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且都在清緣寺,宮裡早早便吩咐下來,太子殿下的生辰宴要到晚上才辦。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留出了白日的時間給國公府舉辦及笄禮。

許家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籌備,直至三日前往各家遞請帖。

四品以上官員及家眷都收到了請帖。

十四日晚上,衛國公府便熱鬧起來,各家馬車挨挨擠擠好不熱鬧。

笄禮前一日的規矩是宿賓,各家夫人女眷在這一晚就來了。

鄧氏派劉姑姑特意叮囑楚嬌晚上要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好生準備及笄禮。

劉姑姑到暖芳閣的時候,司棋和尋姑姑正在檢查鄧氏送來的衣物首飾,司棋對毒極為敏感,此時正細細地嗅著衣物。

劉姑姑臉色有些難看,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嬌。

楚嬌不以為然,抿唇笑笑:“劉姑姑前來有何貴幹?”

劉姑姑平視著楚嬌,說道:“三小姐,夫人從您回來之前就開始籌備及笄禮,如今您這是什麼意思?”

楚嬌笑道:“做事總免不了百密一疏,我自回到京城便大災小災不斷,若是不好生檢視,誰知道會不會有小人藏著齷齪心思呢?”

劉姑姑聞言臉色一變,最近國公府雖然多事,但已經很少再看見這位三小姐的身影了,就在方才,她險些忘了面前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背後突然生出些涼意,卻又不想讓楚嬌看見,低下頭緩緩道:“三小姐說的是,大夫人遣我來告訴三小姐,明日及笄禮柳夫人也會出面,正賓請了北淵王妃,有司和贊者都是與三小姐交好的閨秀。”

楚嬌點頭:“知道了。”

劉姑姑也沒指望楚嬌能客氣一下,便告退了。

司琴上前問道:“小姐,大夫人居然會這樣做,我還以為會在及笄禮上噁心小姐呢。”

司書低聲道:“大夫人此舉不過時想與小姐拉開距離,辦及笄禮只是為了能與貴婦閨秀往來,否在才不會這樣隆重。”

楚嬌點頭:“司琴說地不錯,她只是不想與我扯上關係,有人趕著來親近我,讓她離我遠遠的,她求之不得。”

“小姐,我看這幾日大小姐安靜的有些不正常。”司書說道。

楚嬌挑眉:“哦?說說看。”

“我也覺得,大小姐指定是想趁著今日做些什麼,反正她已經是太子側妃了,許家名聲被損,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大礙。”尋姑姑若有所思地說道。

楚嬌想起翡翠帶來的訊息和傅雲歸那抹神秘溫潤的笑意,低頭淺笑:“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會讓我們自己被害就是了。”

夜裡,尋姑姑在守門,楚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近幾日瑣事纏身,都沒能想起傅雲歸,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有時還覺得有些不真切。

正想著,她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清冷的蓮香。

才剛剛有點睡意,就瞬間無影無蹤了。

這幾日尋姑姑在她房中點了助眠的薰香,睡得沉。

早晨起來總感覺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蓮香,但仔細一聞,好像又是那個薰香的味道。

今日楚嬌自己換了香。

片刻間,鼻尖縈繞的蓮香逐漸濃郁清晰起來。

楚嬌坐直了身子,白嫩纖長的手掀開了簾帳。

果然簾帳後有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