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躺下來。

梁矜上的手被他抓在掌心裡把玩,好一會兒才道:「我都把你帶回婚房來了……」

「你也說了,是你的婚房……」

既然可以不是樂悠的,也可以不是她梁矜上的。

商遇城長臂將人攬進懷裡。

從發現梁矜上還懷著他孩子的那一刻,哪怕他還不清楚當初她為什麼要耍盡手段離開自己,有些決定就已經做下了。

「這段時間跟你住在雲水公館,也是為了重新佈置這套房子。」商遇城坦誠起來,一點也不矯情,「把這幅油畫從琺國運回來就花了不少時間。」

商樂兩家的婚約,原本也只是他為了黃家的股份,與樂正平達成的協議。

原本就做不得數。

在重新遇見梁矜上那一刻,就更加不作數了。

梁矜上輕聲問道:「你原諒我了?」

商遇城懷裡摟著梁矜上柔軟的身體。

如果這時候小橙子也在,就更完整了。

為了這份完整,任何的芥蒂和傷痕都瞬間可拋。

「該我問,你原諒我了嗎?」商遇城淡淡一哂。

梁矜上的雙手疊在商遇城寬厚的後背。

手指揪著睡袍,用力地骨節泛白。

她說不出原諒,她和商遇城之間,輪不到她來說原諒。

但他都能那麼大度地重新接納,毫無保留地善待她,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梁矜上就這樣安心地坐起了月子。

每天盯著三個阿姨哄孩子,陪孩子曬太陽,再負責將滋補的湯湯水水喝下去。

在商遇城越來越過分的動作裡,她發現自己總算長了點肉。

商遇城白天很忙,從他在家裡接打電話裡,梁矜上聽出來,他應該是拿捏到了黃家的把柄,在為年底董事會的轉股大會而忙碌。

等真正拿下商氏的董事長位置,就再也沒有人能干涉商遇城做任何決定。

小橙子快滿月的時候,家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是梁矜上完全想不到的訪客。

恰好這一天,商遇城自己也在家休息,所以他能上樓來,肯定是得到了商遇城的允許的。

所以,在看到盧鏡年時,梁矜上雖然意外,但並不十分驚訝。

盧鏡年提著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梁小姐,恭喜你和商總喜得千金。」

他送的是自己設計的黃金首飾,造型古樸可愛。

這麼一位享譽中外的先鋒珠寶設計師,還專門返璞歸真地給小橙子設計這麼個黃金手鐲,梁矜上道謝後收了下來。

「盧先生稀客。」

「半個月前就想來拜訪了,但商總說你身體沒有養好,嚴禁任何人探視。」

梁矜上直言不諱,「我與你的交情,似乎也沒到需要來看孩子的地步吧。」

盧鏡年一直在微笑,此時微笑轉為苦笑,「是我求著想見你。只希望能為你解惑。」

梁矜上不解,「解惑?」

盧鏡年告訴梁矜上,司榕已經被引渡回了米國。據說是當年因為她前夫的關係,曾經陷入到一樁洗錢的案件當中,這次被暴露出來,因為涉及金額巨大,已經被引渡回米國,或許要面臨七年以上的牢獄之災,而且會被限制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