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已經接近預產期,早已足月,隨時可能生產,但沒想到巧成這樣,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狀況。

但司榕既然已經被梁矜上知道了自己一直保守的秘密,絕對不想就這樣放她離開。

想也知道,她一走絕對立刻找上商遇城。

“別走!”司榕追了一步,又擋在梁矜上面前。

司榕將近一米七的個子,又穿著細高跟,輕輕鬆鬆比穿著平底鞋的梁矜上高出大半個頭去,加上心虛,表面裝得更是氣盛。

“我們談談。”

梁矜上皺眉,“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請你讓開。”

司榕寸步不移,“你想要什麼好處,我都可以給你。”

她開始循循善誘,“學妹,你要先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像你這樣的出身和背景,是不可能真的跟商遇城修成正果的。”

“你跟他不是沒嘗試過在一起,跟商遇城在一起的時候,壓力一定是大過甜蜜的,對不對?雖然你現在有了他的孩子,商家也不缺人給商遇城生孩子,你想母憑子貴嫁進去,絕對難度重重。就算真的勉強嫁進去了,壓力只會比談戀愛的時候更大,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商遇城面對那麼多誘惑,隨時都有可能有比你長得更漂亮家世更好的女人出現在他身邊。你跟商遇城是彼此傷透了心分開的,破鏡難圓,那些裂痕會讓其他女人輕而易舉地插進你們的中間……”

司榕在人前,從來是矜貴寡言的,梁矜上還是第一次聽她發表這麼冗長的洗腦發言。

覺得可悲又可笑。

但她並不想跟司榕展開辯論,腹中的墜脹感不停地在加重,而且開始隱隱發疼。

她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只想馬上離開這裡。

去他的商遇城,她要去醫院!

為了防止被司榕看出自己的異樣,捏住把柄,梁矜上低著頭,咬了咬下唇,將面上的不適隱藏起來。

而後抬起頭,“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想過,所以壓根沒打算重新跟商遇城在一起。剛剛我就是嚇唬你一下,其實當初在山裡發生的事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再翻舊賬有什麼意思呢?”

她的態度轉變太快,司榕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臉上,疑惑道:“你不打算去商遇城面前拆穿我?”

梁矜上聳聳肩,“不啊,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怎麼會沒有好處,你當我是傻子麼?!”司榕帶著幾分慍怒,“別說這種話糊弄我,你不如直接跟我談條件!你要錢還是要別的?”

“司榕,也麻煩你弄清楚,別說我現在並不想回答商遇城身邊,就算我還想,那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樂悠,而不是你。”

“你別嫌真話難聽,事實就是——哪怕你對商遇城有救命之恩,你回國以後,商遇城在我和你之間,難道不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梁矜上撐得遊刃有餘,“對我來說,你保持你的競爭力,還能拖樂悠的後腿。我先跟你鬥起來,不是正好讓樂悠坐享漁翁之利?我傻麼?”

梁矜上這番話連消帶打,說服力的確很大。

司榕的臉色一分一分的沉下去,她發現自己難以反駁。

但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因為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牌,絕對不能讓人抽走。

司榕搖搖頭,“你這人也不是完全的老實。你要讓我怎麼相信你?”

疼痛讓梁矜上隱隱不耐。

“那你要怎麼樣,難道要我跟你籤保密協議?!”

就是這句話,讓梁矜上剛剛從容的模樣漏出一點端倪。

司榕能走到今天,當然不僅僅靠的是商遇城的扶持。

她當年也是錦大的高材生,不可能完全沒腦子。

她盯著梁矜上額頭上的細汗,目光微動,“你看起來怎麼比我還急,你很熱嗎?”

梁矜上咬了咬後槽牙。

她比別人能忍痛,她相信自己面上肯定沒有露出破綻。

但是即將臨盆的疼痛和心急會出汗,那是生理反應,她無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