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總。”梁矜上輕聲地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

司榕自己還沒有反應,樂悠已經替她開口解釋了,“司小姐現在已經是司總了。你這段時間不在錦城,大概是沒聽說。”

面對格外話多又“熱心”的樂悠,梁矜上垂下眼睫,勾了勾唇。

沉默許久的司榕終於開口,卻是對著樂悠說的,“樂大小姐現在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倆的長輩呢。您就算嫁得良人,漲的也是身價,可不是輩分。”

樂悠不如司榕伶牙俐齒,也確實被司榕戳中了,她確實在自恃身份擺架子。

面色一僵,不說話了。

梁矜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司榕,“沒想到大家一個專業出來的,學姐現在發展得這麼好。不過從大學那會兒就看出來學姐是做大事的人,看來,我真的沒看走眼。”

梁矜上已經許久沒稱呼她為“學姐”,早就生疏地叫她“司小姐”。

但此時一聲“學姐”喊出來,再加上話裡話外的暗示,瞬間就點透了司榕。

再加上樑矜上把樂悠的陰陽怪氣學了個十成十,司榕那張美豔的臉上也快要端不住表情。

如果說,樂悠只是因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而說話惹人嫌,那麼梁矜上那帶著嘲諷的暗示,就是真正地戳中了司榕的心虛之處。

但是剛剛她為了在樂悠面前強調自己對商遇城的重要性,已經把話都潑出去了。

現在要是當著樂悠的面改口,笑話她的就不止梁矜上一個人。

司榕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強撐著表面的冷靜,反口相譏,“你大學時沒看走眼麼,我看你走眼得厲害啊!”

司榕的這句話,完完全全已經在承認,自己在她們大學期間,鑽了不少梁矜上的空子,而梁矜上卻被矇在鼓裡。

司榕話放得囂張,但這些年,她懷揣著這些秘密,卻也沒有真正得到過商遇城。

所以對梁矜上的怨憤也日積月累,積攢了太久。

今晚,在心虛之下,她反而控制不住地發了出來。

梁矜上沒想到司榕還敢激自己,不知道要說她驕傲,還是愚蠢。

她溫淡地回道:“當年看走眼有什麼關係,現在耳清目明瞭,也不晚。”

司榕看一眼身旁的樂悠,笑出了聲。

十分不懷好意。

“不晚麼?晚了吧。”

商遇城都已經快被樂悠收入囊中了。

這三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倒是方便隨時利用第三人來彼此攻擊。

司榕剛剛利用梁矜上攻擊樂悠不是商遇城的真愛,此時又能讓梁矜上看清楚樂悠才是如今名正言順的正牌未婚妻。

梁矜上卻沒有她的話而變色分毫。

“就算對我來說晚了,對商遇城也不晚。”

她想要讓商遇城知道,當年是自己救了他,當然是奢望他能重新接納自己。但就算商遇城沒有因為這段恩情再給她機會,至少也要讓商遇城知道,這段遺憾錯過的愛情,當年也有過懵懂瑰麗的巧合。

就像16歲那年,商遇城無意中出手也救過她一命。

他們彼此是對方的救贖。

再順便,也能讓商遇城徹底看清司榕這個從頭到尾充斥著謊言的女人,讓他身邊不懷好意的女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梁矜上說完這句話,跟司榕再無話可說,轉而看向了樂悠。

樂悠站在一旁聽不懂她們話裡的機鋒,但能看出來,梁矜上比司榕有底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