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一張格外漂亮,又特別怨怒的臉,還是讓她目光定了一下。

她的異樣很明顯,晁荊玉也跟著看過去了一眼,而後低頭向她解釋道:“雪苑……現在在跟鄭老三談著呢。”

梁矜上淡淡地“哦”了一聲。

這個鄭家三少,看他的肚子就知道很有錢,但也僅限於有錢了。

就像宮雪苑還是那麼漂亮,但也只剩下漂亮了,她的名聲從那段大膽放浪的影片後就徹底爛了。

梁矜上對這個圈子沒什麼瞭解,但樂泉唸叨得多了,也知道現在宮家的產業一落千丈,勢必要向外尋求援助。

據說宮雪苑還有個妹妹,但只有八歲。

扈志南是進去了,但宮雪苑還在“逍遙法外”。

明明上次步老壽宴上,她也絕對參與到那場陰謀裡了,但就算抓到把柄,也沒辦法給她定罪。

每次都能這麼好命逃脫麼?

晁荊玉眼看著梁矜上給自己倒了杯酒,才忍不住出聲阻止,“矜上,不是說好不喝酒的嗎?”

本來她來這裡就是為了借酒澆愁,來了被宮雪苑添堵不說,酒都喝不上一口?

梁矜上心裡躁得很,但也知道對晁荊玉來硬的沒用,於是又軟又疲地小聲道,“心裡好難受,不能喝酒那你給我開點藥吃吧晁醫生。”

粉黛未施的小臉,為了去“見”爸爸而穿的活潑年輕的外套,十足沒長大的樣子。

偏偏裝得可憐巴巴地討酒喝,晁荊玉“嘶”了一聲,無奈作投降狀,“只能喝一杯,而且只能喝紅酒。”

紅酒怎麼放得倒她?

但梁矜上沒挑剔,總歸要先開了這個頭才有第二杯,於是她乖乖地喝下了晁荊玉摳著倒的那杯酒。

喝完還想再喝,晁荊玉心如磐石地拒絕了。

他們這你來我往的互動被其他人看在眼裡。

“哦……”有人拖長了聲音,“玉嫂一來,阿玉眼裡就看不到別人了。”

“玉哥,公眾場合,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吧!”

晁荊玉笑著回了他們幾句,梁矜上趁這個時間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其實,她剛開始喝酒的時候很討厭酒味,苦的苦、辣的辣,有什麼好喝的?

但她每次只要帶著一身酒味回去,陸柔都會無聲地看著她流淚,這讓梁矜上覺得很痛快。

喝的次數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酒量就練出來了。

晁荊玉一回頭,看到梁矜上又灌下去一杯酒,壓根不把他那些“會留疤”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還沒板起臉來教訓,就伸過來一隻手,把梁矜上的酒杯拿走了。

“晚飯都沒吃,喝什麼酒?”商遇城淡淡地訓了一句。

然後讓侍者把兩份菠蘿飯放下,他自己和梁矜上面前一人一份,順理成章地在梁矜上另一邊坐了下來,“先吃這個。”

晁荊玉從他們一前一後進入大廳就知道是一起來的。

但看這樣子,並只是“一起來”這麼簡單,至少他們在來紅門前還一起做了件誤過飯點的事。

晁荊玉低頭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酒杯,勾了勾唇。

商遇城本來就是焦點,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氣場又如此不尋常,這下或明或暗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一處。

“嗤”一聲諷刺的冷笑格外突兀。

梁矜上抬眼看過去,眉目如霜,與宮雪苑那譏諷怨恨的眼神撞在一起。

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