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商遇城第二次聽到賀小缺的名字。

上一次還是從晁星河口裡說出來的。

那次梁矜上雖解釋說是普通朋友,但光是用一個名字就能讓她哭出來,這個人的存在就不可能普通。

原來是那場事故里的受難者家屬。

這羈絆是夠深的。

欠著人命,會哭也不奇怪。

但僅是如此嗎?

商遇城踢了踢梁矜上的鞋尖,“問你話呢?”

梁矜上抬起頭,這個角度看她,憑添幾分嬌憨,“商遇城,我想喝酒。”

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願意說的意思。

“我不跟女人喝酒。”商遇城單手插兜,坦然地做一個英俊的混賬,“除非酒後解鎖其他環節。”

梁矜上翻他一眼。

把手裡的雜草扔了,拍乾淨手,幾下發了條微信出去:[晁醫生抱歉,昨天睡得早沒回你訊息。我請你喝酒,給你賠罪。]

晁荊玉的訊息回得很快:[你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先不要喝酒。]

梁矜上表情凝滯了數秒。

幸好,沒等商遇城的嘲諷聲發出來,晁荊玉又發了一條訊息,[不過可以出來散散心。我在紅門會所,你來的話,我去接你?]

紅門會所,梁矜上去過一次,就是商傲兒慶祝小高考順利透過那次。

[我自己過來。]

梁矜上朝商遇城晃了晃手機,以示炫耀。

但蹲久了站起來,下一秒就雙腿發麻地撲到他懷裡,瞬間什麼氣勢都沒了。

商遇城地低頭看著梁矜上,好整以暇道:“你知道一個女人試圖在男人面前展露跟其他男人的曖昧,意味著什麼?”

梁矜上不搭話,等那陣腳麻褪去,先自顧自朝他的車走去,“回城。”

原本梁矜上的打算是蹭商遇城的車到雲水公館,再自己打個車去喝酒。

沒想到商遇城直接把她送到了紅門會所。

梁矜上推門下車,“謝謝。”

紅門還是那個處處透露出貴不可擋的紅門,幸好晁荊玉貼心,來大廳接了她。

但他第一聲招呼不是跟梁矜上打的,而是淡笑著朝她身後,“阿城,不是說有事不來了?”

梁矜上回頭,看到商遇城眉目不動地跟晁荊玉說話,“事辦完就來了。也很久沒跟你喝一杯。”

三人上樓,晁荊玉和梁矜上先進的門,還是圈子裡的熟面孔,上次在馬場見過,好幾個人梁矜上還記得名字。

“喲,玉嫂也來了!”

“玉嫂稀客!歡迎玉嫂!”

寒暄聲此起彼伏,梁矜上只顧著想找個地方喝酒,忘了問晁荊玉場子裡還有哪些人。

這些人恰恰都是見證過她跟晁荊玉那場肉麻戲的。

她沒好意思做出回應,而晁荊玉顯然也不打算正面回應,笑笑就拉著梁矜上坐下來。

恰好這時商遇城也跟著進來了。

他不怎麼參與這類聚會,偏偏又是分量最重的那個,大傢伙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梁矜上落座,全場看了一圈,這種場合最不缺的就是漂亮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