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好了?」阿和孃親輕柔地說,「沒事,這裡除了我也沒別人,我就想著陪陪你,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就出去,你收拾收拾。」

她說著就起身準備走。

風綺雪伸手拉著阿和孃親的裙襬,甕聲甕氣地說:「謝謝……」

「傻妹子。」阿和孃親拍了拍風綺雪被淚水打溼的手說,「發洩發洩是好的,不然會憋壞的,我去吩咐嚇人給你準備個洗澡水吧,哭得也累了。」

風綺雪垂眸點點頭,不自覺又委屈起來。

明明已經調節好的情緒,在旁人的關心之下,好容易重新建立的堅強,再次崩塌。

當溫暖的水包裹風綺雪的全身的時候,又有一種淚水想要決堤的衝動。

阿和孃親站在風綺雪身後幫她用梳子梳頭髮,按摩頭皮放鬆,溫柔地說:「看著你這個樣子,好想有個女兒。」

她說完就後悔了,風綺雪剛剛因為自己的身體不能有孩子這樣崩潰……

誰知風綺雪淺淺一笑說:「要我說,一定是個兒子。」

阿和的笑臉再一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阿和孃親沒有接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再引得風綺雪傷心。

「不說這個了。」阿和孃親不好意思地說。

可風綺雪卻繼續說:「而且這個兒子,會健康快樂的長大,擁有燦爛的笑臉,不過你們不要對他太過嚴厲的好。」

見阿和孃親不接話,風綺雪攪動著水面,故作輕鬆地說:「沒關係,我在慢慢接受,總要學會自我調節,若是一味地鑽牛角尖,我可是活不到現在的。」

「妹子,對不起啊。」阿和孃親愧疚地說,「是我出的這個主意讓你家相公做選擇的。」

風綺雪回頭看著阿和孃親說:「您要是跟我道歉,我就更無地自容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你放心。」阿和孃親拍了拍風綺雪的肩膀說,「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這邊姐妹兩個互相說著話,沒有一個人記起來那邊還有兩個喝醉的酒鬼在地上打滾。

蕭墨塵已經靠著桌腿徹底失去意識,族長卻還在抱著酒瓶一個勁兒地喊:「夫人?夫人!我的夫人啊!我的好夫人!我不能沒有你啊!夫人啊!」

門外守著的老太監也不敢擅自進去,領了命不得入內,也只能聽著這聲音乾著急。

稀裡糊塗的一天一夜過去了,也許是哭得太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風綺雪泡完澡很快就睡著了,醒來後眼睛腫得快要睜不開。

阿和孃親特意端來一碗藥說:「這是我研究的消腫化瘀的,很有效果。」

「多謝夫人。」風綺雪雙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並沒有想象中的苦味,反而還有些回甘。

阿和孃親接過空碗說:「梳洗一下,那邊還有兩個醉鬼呢。」

「啊……」風綺雪這才想起來忽略了蕭墨塵。

她心裡還是有些怨蕭墨塵,明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可就是控制不住。

「不想去啊?」阿和孃親看出風綺雪的猶豫,說,「沒事,我去看看,你休息吧。」

風綺雪感激地看向阿和孃親說:「以後你的兒子會像你一樣善解人意。」

「我想要個女兒,女兒。」阿和孃親說完轉身就走了。

那兩個醉鬼正東倒西歪的在房間的地板上和散落的酒壺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