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塵聽見她的聲音,心痛地皺眉閉眼,儘量平和地說:「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那你有問過我嗎?」風綺雪哽咽著質問道,「就這樣隨隨便便替我做決定?我的身體我自己不需要知道的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蕭墨塵也忍不住開始高聲說,「如果不這樣做,我要永遠和你保持距離,你會在孤獨之中一天天的被折磨死!有沒有孩子於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好好的活生生的在我身邊!」

他說完也紅了眼眶,喘著粗氣不敢看風綺雪。

風綺雪帶著怨念看著蕭墨塵輕聲說:「對你來說不重要,你要怎樣就怎樣,蕭墨塵,你有尊重過我嗎?你憑什麼擅自替我做決定?別忘了這是我的身體!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她說完閉上眼睛轉過頭,不想再看蕭墨塵一眼。

雖然已經料到風綺雪這樣的反應,但蕭墨塵心裡還是不舒服,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他知道,突然得知這樣的訊息,風綺雪需要消化一下。

蕭墨塵緩緩起身說:「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會怪我,我不後悔。」

風綺雪一言不發,只是任由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流。

等蕭墨塵出去後,風綺雪才睜開通紅的雙眼看向屋頂,這要她怎麼接受啊?

原本一直以為是蕭墨塵不想要孩子,還以為是誰有病,這些都是可以逆轉的,透過努力改變的。

可是現在呢?

她的身體已經被寒冰蠱給損傷了,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路直接被斬斷了。

風綺雪知道,蕭墨塵是在為自己的身體好,可是,可是這也剝奪了她的權利啊,這樣的隱瞞和自顧自的決定,真的好嗎?

走出書房的蕭墨塵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風綺雪怨恨的眼神一直浮現在他的眼前,攪得人心痛。

蕭墨塵也感覺委屈,他只是想讓風綺雪好好的,這有錯嗎?

「皇上?」阿和孃親迎上去憂心忡忡地問,「她怎麼樣了?」

原來阿和孃親和族長等在院子裡沒有走,不放心他們兩個,也對秘密暴露感覺十分自責。

蕭墨塵感覺十分心累,沒有心情去應付其他人,垂眸擺擺手,沒說一句話徑直走過去了。

瞧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阿和孃親心裡不是滋味,又白了一眼身旁的相公。

族長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都怪你!」阿和孃親兇巴巴地對族長說,「快去勸勸皇上去,我去看看皇后。」

族長無奈地攤手說:「我怎麼勸嘛?我哪裡知道……」

「小點聲!」阿和孃親打了一下族長的手心說,「算了算了,你這張嘴,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麼了,去去去,不要讓我看到你。」

阿和孃親說完氣鼓鼓地走了,然後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看向正在塌上的休息的風綺雪,剛要開口,風綺雪便甕聲甕氣地說:「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我……」阿和孃親還想說什麼,可是聽著風綺雪語氣中的哀傷與無力,只好愧疚地說,「好,你休息,我等一會兒再過來。」

另一邊,族長硬著頭皮去找蕭墨塵,臨進門之前對老太監說:「去準備一些好酒來。」

「是。」老太監看蕭墨塵心情不好的樣子,也不敢多問,想來喝些酒也許能緩解一些吧。

族長推門進去,看到蕭墨塵負手而立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渾身上下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我做錯了嗎?」蕭墨塵低聲地說,心裡亂七八糟一團亂,要面對要解決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一種無力感深深地從心裡升騰起來。

有些手足無措的族長撓了撓後腦勺走過去說:「男人嘛,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發洩出來……這事吧,我,我確實不知道你們在瞞著她,提前告訴我一聲多好呀。」

蕭墨塵垂眸說:「不怪你,我也不知道應該怪誰,也許是我錯了。」

「這哪能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族長義憤填膺地說,「要我說,要怪……就怪給你的皇后下蠱的那個女人!」

他說完又想到,補充了句:「那個女人是不是因為對你愛而不得才對你的皇后下蠱?那要是說來還是怪……」

完了完了,族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趕快抬手給了自己嘴巴一下,索性不說話了。

蕭墨塵卻失落地點點頭說:「沒錯,左靈萱是因為我才對姐姐下蠱,說來確實應該怪我。」

這時候老太監端著酒壺過來了,族長正愁著沒有話可以說呢,看到酒壺眼睛都亮了,接過托盤說:「來來來,男人嘛,喝兩杯就沒有煩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