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蕭墨塵渾身動彈不得,驚訝又疑惑地看向風綺雪。

風綺雪放下手中的酒杯,捧著蕭墨塵的臉輕聲說:「墨塵,你就在這裡睡一覺,睡醒了,我就回來了。如果我回不來……也算圓了我想要與你拜堂的心願,不管結果如何,都請你原諒我的自私。你是一個好皇帝,要永遠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

她說完就忍著不適吻在蕭墨塵的額頭上,垂眸看到他複雜的眼神,心痛更甚。

而蕭墨塵即使全身癱軟,也死死地拉住風綺雪的裙襬不鬆手,用力到骨節泛白,眼尾泛紅。

這一刻他有一種即將失去風綺雪的絕望感,他知道華麗的新娘妝下是她蒼白疲憊的容顏。

之前只是懷疑,最近就特別明顯,風綺雪與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一種虛弱強撐的狀態。

雖然不知道風綺雪怎麼了,蕭墨塵也在找解決辦法,今天早上他已經把曾經留下的那棵聚元神草悄悄地放在她的藥中,還沒來得及看看有沒有效果。

而且他已經把懷疑的目光放到了左靈萱身上,打算忙完了這陣子就親自去找左靈萱問個清楚,順便徹底解決一下他們之間的爛賬。

可是……現在居然變成了這樣!

「你……」蕭墨塵全身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可是卻震驚艱難到說不出一句話。

風綺雪心疼地看著他說:「對不起,蕭墨塵,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想連累你。今日若能回來最好,不能……也請你繼續做一個好皇帝,如果魔族來犯,人族萬民還需要你。」

她說完含著淚推開蕭墨塵的手。

而蕭墨塵卻死死地拉著不願意鬆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沒用的。」風綺雪咬牙一把扯掉裙襬說,「不僅是酒裡,香薰之中也有迷藥。」

她說完摘下了頭上的鳳冠,放在一旁,拖著疼痛不已的身體轉身就走,剛要開門的時候,聽到了蕭墨塵摔倒在地的聲音。

蕭墨塵趴在上,紅了眼眶,青筋暴起,手中還抓著那一片鮮紅的裙襬,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風綺雪。

此刻的風綺雪眼中有淚,心中有痛,不捨又心疼的眼神看向蕭墨塵,略作停頓之後,還是開門離開了。

她要自己去解決這一切,能活著最好,活不了,就拉著左靈萱一起去死,也算為這個世界換一點太平。

總之,蕭墨塵不能有事。

風綺雪站在門外緩了口氣,看準房頂一躍而上,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不過好在離蕭墨塵越遠,她的精神和力氣就恢復的越快,所有的疼痛和不適感都消失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等到所有的法力徹底恢復,直接消失在夜空之中,出現在魔宮大門口。

那來勢洶洶的樣子,守門的小兵都知道來者不善,紛紛提著武器上前去。

而風綺雪卻沒有著急,渾身升騰著滾滾的殺氣,手中握著長鞭,在魔宮的地界,她體內的法力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支援。

她鮮紅的婚服在黑暗中格外顯眼,長長的髮絲無風自揚。

「什麼人!膽敢擅闖魔宮!」一個歪瓜裂棗上前叫囂。

風綺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舞長鞭,對方整個人立刻被分成兩半,血花四濺!

「殺!」其餘的人見來者不善,都惡狠狠地衝上去。

可是這麼些個小兵怎麼是風綺雪的對手呢?

只見風綺雪衣袂翻飛,手中的長鞭揮舞得乾淨利落,門口的小兵招架不住。

這動靜引來了更多的人,風綺雪絲毫不怵,踩著鮮血和人頭,躲避著各種各樣兵器和法術的襲擊,直往魔宮中衝去。

她從來沒有如此開過殺戒,甚至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一招一式是那樣的淋漓盡致,隨著招式翻飛,居然有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痛苦哀嚎聲,血液飛濺聲,血肉分離聲,冷兵器之間的摩擦聲,讓整個魔宮都熱鬧起來,燭火紛紛亮起,遠看彷彿暗夜中的螢火蟲,一點一點連成一片。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所見之處都染上了暗紅色的血液,屍體碎片散落一地,而風綺雪一襲紅衣踩在這些血跡屍體之上,妖異至極,邪魅無比。

風綺雪從門口殺到大殿的臺階下,越來越多的小兵如同見到糖果的蟻群一般蜂擁而至,勢要用人海戰術淹沒她。

可這對於風綺雪來說只是毛毛雨而已,她根本就不用多麼費心神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清兵。

而且她越打越感覺體內有用不完的力量,整個魔宮彷彿都在為她助力,越打越興奮,血飛濺到臉上,映襯得她的面容殺氣騰騰,帶著妖異的美感。

直到左靈萱出現在大殿的臺階上俯視著打鬥中的風綺雪,冷笑一聲說:「你一個人來的嗎?」

風綺雪用鞭子套住最近的小兵的脖子,用力撕扯,對方立刻身首異處。

小兵們聽到女帝的聲音紛紛停手,將風綺雪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