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再不快點兒就不等你了。”

“零榆姐姐莫慌,我來啦、我來啦。”那清悅如黃鶯脆鳴的清音剛剛落下,一個揹著竹籮筐的小姑娘便從樓閣間跑了出來。

定睛一瞧,來人正是靈兒,今日靈兒穿著一身梨白色的碎花小褶裙,纖柔的腰間繫著紅色的玉穗,從袖袍間裸露的肌膚如羊脂般粉嫩白皙,她臉蛋兒上帶著些許匆忙,身後墨黑柔順的長髮傾落而下,散著烏潤細膩的光澤,一朵乖巧的白色小絨花便佩在期間,那模樣精緻乖巧的就好像瓷玉雕成的一般。

趙零榆看著靈兒身後塞得滿滿實實的小竹筐,問道:“靈兒,你背個籮筐幹嘛去?”

靈兒搖了搖身後的小竹筐,說道:“這是師尊前幾日吩咐靈兒給他去藥園採的仙草,今日就該給送過去了。”

趙零榆聞言,頓時恍然道:“是那個白鬍子老頭兒對吧,現在你那師尊還經常炸爐嗎?”

聽見這話,靈兒小臉很是嚴肅地說道:“師父說失敗乃成功之母,煉丹爐炸的多,說明成功也會更多,可以說沒有炸爐,就沒有仙丹,零榆姐姐你看的淺了。”

趙零榆聽見這番話,忍不住捂嘴笑道:“那你師父肯定是天底下最成功的醫師。”

靈兒挺起發育姣好的鼓鼓胸脯,驕傲道:“那是,師父可厲害了。”

趙零榆瞧著小姑娘自豪的嬌俏模樣,點頭同意道:“是是是,靈兒師父最厲害了。”

說罷,趙零榆便摟著靈兒的手臂,向身旁的少年喊道:“趙弋,咱們出發吧。”

……

今日趙零榆準備拜訪她在太徽劍宗跟隨修習過幾位的師尊。

由於趙零榆習劍的天賦太過出眾,乃是太徽劍宗鄭重擇選了幾位劍仙進行教導的,直到趙零榆成年,將絕大多數術法修習完畢後,她才前往劍宗修習更為高深的道法劍術。

而在這個極為倚重師徒傳承道法的修道界中,如師如母並不是說說而已,那是每位修道者都會為之踐行的,因此哪怕趙零榆代表著定北王巡視界域,尊師重道依舊需要排在首位。

由於路途便利,趙弋三人首先來到的,乃是靈兒師父所在的五氣峰。

五色峰並不算太過高遠,相比較於劍宗其他的山峰的或崇峻險傲,或仙韻繚繞,五色峰看起來卻是極為的稀鬆平常,遠遠望去,除了普通的墨綠山林,更多的還是成塊的藥草靈園,看起來就像農家耕種的莊稼。

而在藥園與林木間便是一座座錯落於水榭亭臺間的雕閣朱樓了,樓閣間多以硃紅色圓柱撐起,牆面既有白色的土石牆,也有雕琢精緻的沉木朱牆,房屋四角飛簷螭吻,其下是木色的斗拱,其上是層層鋪就著的泛白的墨色青瓦。

這些房舍與太徽劍宗他處的樓閣模樣大相徑庭,唯一不同便是許多房舍看起來宛若閃爍著潤光,這是因為上邊覆了一層蠟似的特殊塗漆,這種塗漆無色無味,乃是特製的,不僅能夠預防仙家火種,還能將某些溢散開來的毒氣吸入廊柱,雖是油光鋥亮,但在古木青煙繚繞下,看起來倒也別有一番仙韻。

此時趙弋三人正位於一座樓閣前的寬闊石臺上,樓閣前依稀有著幾位宗門弟子拾階上下,不過隨著趙零榆三人的到來,那些人卻都不由得流露出一絲驚色。

靈兒自不必說,當仁不讓五色峰的寶貝小師妹,上至宗門師長,下至剛入門的新弟子,沒有誰不對這個可愛天真的少女心生好感的。

但靈兒畢竟還未長成,而那小荷初成的鼓鼓胸脯又被寬鬆的裙袍遮蔽,這就使得眾人對她更多的也只是對於一個小姑娘的呵護愛憐而已。

可趙弋姐弟就不同了。

趙零榆正輕柔地挽著靈兒,不過此時的她並未配飾珠釵,只是將那如墨的青絲用玉冠束作英氣的馬尾。她足踏黑靴,穿著普通的銀紋長袍,腰間用黑色寬頻繫著,不過或是她的身姿太過曼妙婀娜,這般男子的裝束反而將其挺碩之處與纖柔的腰肢更為細緻地描繪了出來,她眉若秋水,玉.肌挽風,即便臉頰上並未繪施粉黛,那如同洛神出水,芙蕖映月的清媚姿容依舊讓來往弟子失了心神。

她的姿態溫柔典雅,若鵠峙鸞停,每遇到宗門弟子的問候,她都會面帶微笑,頷首示意,儀態既是柔美脫俗,又是雍容大雅,與私底下趙弋呆在一塊兒的狡黠竟是點滴都瞧不出。

這便是趙零榆在外人心中的形象了,品性好,天賦好,相貌好,身份尊貴,那般完美無瑕說之是九天上尊貴的王女下凡也不為過。

若是沒有她身旁的那個“蠢弟弟”。

趙弋其實在太徽劍宗也是很出名的,雖然他很少與他人來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這個漂亮嫵媚的大姐姐了。

眾所周知,當一個女子好看到了一種程度的時候,她對男子的拒絕就不再那麼有用了,許多弟子更是想著即便做不了吃肉的狼,當一條遠遠相望的狗總可以吧,認為自己總會有機會的。更何況太徽劍宗的弟子多是自認為家有萬金的英俊狼,這就導致那些煩人的傢伙像狗皮膏藥一般跟著趙零榆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