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已近九月下旬,應川從會寧縣城回到牙子坡已近三日。

就在今日,持續了三天的風雪終於停了下來,雖說後面兩天雪花逐漸減小,但整個牙子坡附近的丘陵已被冰雪完全覆蓋,最深的雪層達到了一人多深。

這三日應川對堂前燕的掌握愈發嫻熟,可以同時牽引三枚堂前燕,並且威力比那天晚上初入氣機時還要凌厲幾分。

由於這幾日不斷飲茶,使得蒙成這兩天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就在剛剛他終於忍耐不住問道:“川子,漲不漲?”

“嗯?”

應川一臉迷茫,隨後意識到蒙成問他肚子漲不漲。

哭笑不得的應川回道:“蒙大哥要不要親自體會一番?”

“不了,不了......”

蒙成接連擺手,隨後指向門口那幾只野兔說道:“川子,今晚去牧先生家吃肉。”

“嗬...蒙大哥,在哪裡弄的?這天氣野兔還會出來覓食嗎?”

應川對蒙成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奇道。

“不是,這是我今天去附近砍柴時,在一個樹洞裡捉到的,應該是下雪前與兔群走散了。”

蒙成一邊說,一邊取出刀具,準備屠宰野兔。

北川境內的野獸,大多都會在九月下旬整體遷移到會梁山脈內,只因每年十月中旬前後會梁山脈就要進行大雪封山,無一例外,就好像這天地之間有隻撥雲翻霧的大手在安排這一切。

這幾日應川一直反覆回憶,紀侖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還有自己腦中那捲《太上篇》究竟跟那茶館說書人口中的《太上經》有何關聯,卻始終摸不著頭緒,彷如整個人陷入一團迷霧之中。

看著又開始慢慢發愣的應川,蒙成搖了搖頭心道:“川子,哪裡都挺好的,就是這腦子好像不正常,怕不是要被望望那丫頭生生的欺負一輩子......”

當回過神來的應川,看著蒙成那莫名其妙的笑容,頓覺不好意思。

“蒙大哥,我幫你吧!”

當兩人把五隻野兔剝皮清理乾淨後,太陽突然跳了出來,陽光瞬間透過雲層照在滿是冰雪的牙子坡。

光芒照耀在雪層反射出的顏色,使得遠處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帶籠罩出一種朦朧的美感,這一幕宛如神蹟一般出現在應川眼前,頓時讓他看得有些入了神。

看到太陽,蒙成樂呵呵的說道:“好老天,要是每天都會放太陽出來就好了啊!”

“是啊!

蒙大哥,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應川插嘴道。

“好,時辰也差不多午時了,等我抱著月月一起,在帶上你於姐。”

蒙成摸著光頭,咧開大嘴巴說著。

等應川與蒙成一家走到牧和家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呵斥聲。

“望望,大中午,你在這裡幹嘛?還不把它收起來?你真的想氣死我是不是?”

一個三連問,弄得站在門口的應川一行人面面相覷,待幾人進入院內,只看到牧向望正持著那五尺長的屠離刃,清水般的眸子裡含著淚水盯著牧和一聲不吭,牧夫人站在旁邊也是默默的擦著眼淚。

“哎...造孽啊!”

牧和氣的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轉身卻看到應川一行人正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小川,你們怎麼來了?”

牧和看應川像看到救星一般,連忙拉著他硬是推到牧向望身前,隨後便招呼蒙成一家進入房屋內歇息。

“望望,你...你怎麼了?”

應川結結巴巴的問道,當看到那在陽光下透出一抹寒光的刃尖時,眉頭還是忍不住跳了幾下。

“小川哥哥,那牧和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