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猛三人一陣快馬加鞭,沒過多少時光,就來到了狄道郡守府衙,冠英遞上拜帖,衛兵進府通報。

待在府衙後院的李存心接過拜帖,開啟一看,心裡難受,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一邊的李小姐見父親臉色凝重,小聲道:“爹爹,出什麼事了?”

李存心苦言道:“哎,王猛那個瘟神來了,看樣子我這個官做到頭了。”

李小姐疑問道:“爹爹,他不就是個河州郡守嗎,官還沒你大,你怎麼還畏懼他起來了?”

李存心冷笑道:“他在荊湖做個招撫使,就敢殺皇親國戚,敢強送朝廷欽差回京。靖王殿下還特意來信叮囑,叫我不要去招惹他,我這個官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個什麼。”

李小姐豪言道:“爹爹又沒做什麼壞事,怕他做什麼。京城不是還有靖王嗎?”

李存心嘆了一口氣,小聲道:“他敢來找我,靖王應該不頂什麼用了。還是見見吧。”搖了搖頭,向院外走了去。

王猛見李存心走了出來,笑迎上去,拱手問好道:“見過李大人,李大人可安好?”

李存心見王猛笑意滿滿,也拱手行禮起來,微笑道:“王將軍到來,李某深感榮幸,那有不好的道理,請!”

慌忙叫衛士接過三人的馬韁,走在前邊帶路,直通府衙後堂。

來到後堂,李存心正要迎得王猛坐下,不料王猛走開一步,對著他微笑道:“李大人,今日就講友誼,只談私情,這裡不見得合適,還是到你家中去坐坐,說說心裡話的好。”

李存心一聽,心兒有些高興,手掌向後院一指,微笑道:“王將軍請!”就在前邊帶路。

來到後院私宅,王猛三人被迎進院子,李存心讓夫人跟女兒見過王猛三人,六人坐好。

丫鬟端來茶水,眾人接過,王猛向丫鬟看了一眼,李存心會意,手一擺,丫鬟退下,走遠了去。

王猛對著李存心微笑道:“李大人,我今天來找你,有做一樁好處想送給李大人,不知大人是否有興趣?”

李存心一聽,雖然摸不著頭腦,還是微笑著回話道:“承蒙將軍看得起,李某悅耳恭聽。”

王猛站起身,對著李夫人李小姐歡歡一笑,撤下笑容,正言道:“李大人,你做狄道郡守也有三年多了吧,商路不通我就不說,還弄成個匪盜猖獗。像段友德那種馬匪,還能發展壯大到一千來人馬,這顯然是不應該有的。要不是看在靖王還沒有成為朝廷蛀蟲的份上,就憑你這幾年的為官之道,我早就該把你請回老家種地去了。”

眾人一驚,李存心還未說話,李小姐跳了起來,指著王猛的鼻子道:“王猛,你敢。別以為有襄王幫你撐腰,你就能胡作非為,我爹爹可不歸你管。”

陸冠英正待站起,王猛晃了一下頭,冠英坐了回去。

王猛對著李小姐笑了笑,溫言道:“李小姐,信不信由你,敢不敢由我。”轉身對著李存心微笑道,“李大人,你說是吧!”

李存心趕忙接話道:“那就是一句小孩的氣話,王將軍切莫記在心上,我在這裡替小女給將軍陪個不是。”

王猛看了李存心一眼,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溫言道:“李大人,你覺得太子跟襄王殿下,那個繼承陛下的大位合適些?要說心裡話。”

眾人一聽,都傻了,這人是不是瘋了,這種大不敬的話都敢說出口。

李存心看了王猛一眼,不知如何是好,話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王猛笑道:“李大人,隨著於靜的逃命,你家靖王已是籠中之鳥了,再怎麼折騰,都飛不了多高。除了太子跟襄王,皇位對其他皇子而言,都是霧裡看花,終隔一層;水中撈月,入水就空。你要是想保住你的官位,或者你家人的性命,你還是說真話的好。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大家都好。單憑你家靖王過往的作為跟現在的處境而論,我覺得你選襄王比選太子合適些。”

李存心看了夫人跟女兒一眼,看了看王猛,小聲道:“太子寡恩,殘暴,沉迷享樂,他要是繼承了大位,天下必亂於他手。可襄王勢微,陛下老邁,要是襄王繼承大位,太子跟安思景那夥人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天下也必亂。”

王猛聽過,微笑道:“那李大人更願意誰來繼承大位?不妨直說。”

李存心溫聲溫氣道:“要是跟天下貧苦百姓站到一起,自然是該選襄王殿下。”

王猛正言道:“李大人,言語隨心,說過了就不能改的哦!”

李存心道:“君子出言,句句隨心,絕無更改。”

王猛聽過,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走到李存心跟前,從兜裡掏出一個本子,遞給李存心,溫言道:“李大人,我要在你這裡招一萬五千新兵,練成騎兵,用來幫襄王爭奪大位。你要是幫我,我也就代襄王向你保證,只要你以後做個愛民惜民的好官,你的仕途將善始善終,絕不食言。”

李存心接過本子,開啟一看,兩腿一軟,就要拜倒,王猛一把扶住。

李存心被王猛扶著坐下,拱手作揖道:“大將軍要招這麼點人馬,下官定會鼎力相助。”將本子遞迴給王猛。

王猛接過本子,坐了回去,肅嚴道:“這次招兵的用途,只有你知我知,要是有他人知道,你也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