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往臺上最裡邊看了一眼,三個穿著華貴的人兒穩著步子走上前來,一個長者、一個丫頭靠在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女兩邊,滿面容光。

少女臉色有些靦腆,似羞非羞,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花朵,嬌嫩跟峻峭秀滿一身。

三人停在舞臺中央,長者向前邁上兩步,溫言細語道:“各位父老鄉親,來往路人,我慕容家就一愛女,小女年方十九,單名一個嫣,幾經找婿,未得滿意之人。今日特設此臺,就想著尋一位文武雙全的佳偶,承就個百年之好。招親的規矩,文試一副對聯,武試一場較量,只要是青年才俊,不分貧苦貴賤,都可上臺一試身手。”

慕容老爺說完,小姐亮完相,丫頭牽著小姐往舞臺的右上角的兩把椅子走去,小姐跟長者坐了下來。

站在舞臺右邊的先生將紙張寫滿了字,兩個家丁一人拿著一頭提了起來,走上前來,生怕圍觀的人看不清楚。兩個家丁沿著舞臺走了半圈,將對聯貼在右邊的一棵高木樁上,站靠到舞臺右邊,再也一動不動。

眾人朝著條幅看去,只見上邊寫著‘一廂情願,試問郎君才高几鬥’,字兒筆法綿軟清秀,好生賴看。

如心對著王猛道:“你能對的來嗎?”

王猛將眼神送給如心,眼神溫潤,微笑道:“只要你上去,我就幫你對出來。”

只見一個書生走上臺去,在右邊桌子上的紙張上寫起字來,想了好久,就是寫不完整,很是懊惱地走下臺來,不停地搖著頭,走出了人群。

如心很是生氣,但又跟自己沒關係,暖著聲兒,對著王猛道:“你對給我聽聽,看看對著怎麼樣?”

王猛笑了笑,溫言道:“兩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半斤。”

聲音散開,王猛右邊不遠處一個健壯的少年喜樂滿懷,一個縱步,躍上高臺,走向書桌,轉瞬之間就提筆在紙張上揮毫狂書。

如心沒有在意,對著王猛笑道:“你怎麼要這麼對啊?人家只是招親,又沒得罪你。”

王猛笑道:“這家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姻緣無價,怎可這般選婿。世間那有那麼多文武全才的人,對對子本就不易,就是對上了,那人還得跟人家比武,要是身板不夠強硬,有可能還要身負重傷,落箇舊疾,這那裡是在選婿,半半是在害人。”

旁邊圍觀者聽過,向著舞臺看去,只見兩個家丁拿著那個後生寫出來的對子,走到了左邊的大木樁邊,將對子貼上了木樁。等兩個家丁走開,眾人用眼一看,那裡剛好是‘兩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千斤’十二個大字,一字之差,肅然起敬。

如心對著王猛笑了笑,高興道:“他代你上臺了。”

王猛看著舞臺上的少年,笑了笑,溫言道:“欺世盜名,先入為主,見怪不怪,希望他不‘其怪自敗’就好。”

如心對著王猛笑了笑,對著舞臺道:“你看,那慕容家的武師出來了,好生威武。”

王猛對著那個從舞臺右上角走出來的武師笑了笑,輕言道:“就是多了幾塊肌肉,看著就不怎麼的,還是不夠打。”

如心笑道:“你能打他幾個啊?”

王猛笑了笑,看著武師道:“赤手空拳,在這舞臺上,打他五個沒問題;要是在一塊大空地上,打他二十個沒問題;要是在山林間,打他一百個沒問題;要是再給我一杆長槍,打他五百個沒問題。”

如心笑了笑,問道:“為什麼不同的地方,結果不一樣啊?”

王猛看著舞臺的兩人正擺好架勢,大聲道:“我可以邊打邊走啊,找他空當,何須硬拼。”

如心不喜歡見人打架,將目光送給王猛,微笑道:“你幹嗎要這麼大聲?主家會不高興的。”

王猛看著舞臺中央兩個擺弄著拳腳的兩人,微微笑了笑,輕聲道:“你沒看到那少年身板沒人家厚實,肌肉沒人家發達嗎,要是硬拼下去,不僅娶不到老婆,有可能還會變成‘三焦廢人’。”

如心笑道:“你呀,真想幫人家娶個媳婦,你自己幹嗎不上去啊,難道那小姐不夠漂亮?”

王猛笑了笑,溫言道:“容顏易老,一心難求,從未謀面,何須相求。”

如心聽過,嫣嫣一笑,接著王猛的眼光朝舞臺望去,只見舞臺中間的兩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相互較量著對方的耐性。突然,那個健壯的武師,朝著那個半邊臉蛋紅得發紫且嘴角留著鮮血的少年,就是一拳,擊打過來,少年將身子往下一沉,往左邊一擺,從後邊抱住武師,往後一扳,武師仰翻在地。武師也不示弱,一個鯉魚翻身,雙腳往後一登,對著少年的面門踢來。

王猛大喝一聲:“抱住。”

少年一聽,百忙之中一個清醒,一把抱住武師的雙腿一拖,武師撲倒在地,少年一把撲了上去,鎖住武師的雙臂,武師撲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比武結束。

王猛對著如心笑道:“我們去聽曲子吧?”伴著開始消散的人群走了開去,如心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站在舞臺上的少年看著王猛遠去,對著王猛的背影深深一個鞠躬,口中細語道:“多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