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想著王猛他們明日就要出征,以後可能好長一段時間見不著了,便帶著王猛跟鄭經到外面玩玩,衛恆緊隨其後。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白馬寺。四人進到寺裡,燒香禮佛,很是高興的將寺院遊覽了一番。經過獅窟的時候,被住持弘揚法師撞見,請入禪房用茶,受了些佛理。如‘眾生平等’,‘以平常心’,‘眾生皆有情’,‘無情有性’,‘凡所有相,皆為虛妄’等等。襄王見性,王猛受教,衛恆管不了那麼多,鄭經來了個管它呢。五人共飲了三杯素茶,襄王帶著王猛與鄭經辭別法師,出得寺門,心底沉重。

襄王四人離開寺院,一路觀看路上風景,時間過的飛快,回到王府,太陽早已往西,就差隱落。

來到大廳,溫良玉帶著眾人正等在廳裡喝茶,見襄王進來,眾人起身,行禮問好。

襄王裝滿微笑,高興道:“眾位弟兄,除了良玉跟衛恆外,其他人都陪同益王南下,到洞庭湖剿匪。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講出,能解決的一定幫你們解決。”

眾人聽過,不送言語,只送微笑,好像事事如意,沒有糟心的事兒。

襄王見之,很是感動,站起身來,向著眾人一個鞠躬,歡聲道:“謝兄弟們!”

徐田方等人一見皇子向自己行禮,立馬將禮拜了回去,弄得襄王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一旁的王猛見之,笑了笑,歡喜道:“兄弟們,明早就隨益王殿下南下,出征洞庭,大家從此以後就是大夏國的軍人了,一切都得以一個優秀的將士為標準。今晚大家要是有興致,就把想吃的吃好,想玩的玩好,想睡的睡好。”

王猛的話音一落,從下邊走出一個漢子來,對著王猛小聲道:“三爺,能去喝花酒嗎?”

徐田方一聽,向襄王看去,見襄王笑容雜亂,略顯憂慮,趕忙說話道:“辛民,喝什麼花酒,還不退下。”

王猛聽過,笑出聲來,看了襄王一眼,言正語肅道:“可以,只限今晚。以後大家找老婆可以,要是有花天酒地者,軍法從事,絕不姑息。”

眾人一聽,站起身來,大喊一聲:“諾!”

襄王微笑道:“眾家兄弟,現在你們就跟著衛侍衛,去把軍裝與兵器領了。”

眾人一聽,跟在衛恆身後,向軍備庫走去,廳中只留下襄王、良玉、王猛、鄭經。

等眾人領好軍裝跟兵器回到客廳,襄王就帶著眾人往飯廳走去。

飯廳開了三桌,三十多人一陣快吃猛喝,歡歡下席。

襄王讓衛恆給徐田方等人每人發了一個二十兩的銀錠,徐田方領著十四人辭別襄王,離開王府,尋找樂子去了。

等人走後,襄王有些憂慮,把複雜的心緒全寫在臉上。

王猛見之,寬慰他道:“大哥不必憂慮,他們雖出身草莽,卻寧願放棄那數百兩的現銀跟了過來,說明還是些熱血男兒。日後只要多加引導,定能成為一個好軍人。這次南下剿匪,生死未卜,滿足一下他們的願望實屬應該,況且他們明日才穿上盔甲,正式成為大夏國軍人。”

襄王聽過,不禁想起跟隨他多年的七名護衛來,到現在還沒能幫他們找到屍首。想到這裡,對著王猛感嘆道:“是啊!其實有些東西太過講究,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只要三弟覺得行就好。”

王猛道:“大哥,這次出征,怕不會那麼順利,可能要在下邊處決幾個人兒,起到震懾作用。要是彈劾奏章上來,大哥不要硬頂,能推的都推給下邊,只要能幫益王穩住統帥之職就行。”

襄王站起身來,走到王猛身邊,握住他的手道:“三弟,你可要保護好自己。”

王猛微笑道:“好,謝大哥關懷。”說完就站起身來,看了大家一眼,道,“大哥,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帶兄弟下去了。”

襄王道:“好。”

眾人話別襄王,隨著王猛走出飯廳,往大廳而去。

襄王送走眾人,回到座位上,拿起酒壺,獨斟獨飲起來,漂浮不定的思緒隨著閃爍的燈光來回顫動。喝著,想著,不知不覺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夜色極為安靜,人卻安靜不下來。

王猛早早地梳洗了一番,躺臥在床,不停地思考,做著各種假設,思慮來思慮去,就是想不出個破解之法。於是也懶得去想,拿出蕭石送給他的那本《四法兵略》看了起來,混雜的思緒一放入書中,慢慢成為了一條直線,他只需提起一頭就行。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想通後,看著書本,一個不經意,睡了過去。

一大早,徐府的三公子徐雲峰來了,穿著金甲的益王來了,皇上也派人送來了一封詔命,徐田方帶著眾兄弟等在門邊。

早起的衛恆跟王猛,一一接待,將人一一引入王府正廳,讓侍女端來茶水,一起等待著襄王的到來。

襄王被時刻愛憐著他的鳳兒叫醒過來,一番漱洗後,鳳兒幫他更好衣,陪著他來到正廳。

接過詔命交給王猛,迎過徐雲峰,見過益王。一陣言語過後,便送著眾人來到王府大門口。

襄王眼含淚珠,帶著溫良玉跟衛恆,將王猛、益王、郭凱、徐田方等人一一抱過,幾番交代,依依惜別。

府門外,街道邊,情意飛滿天。濁酒一杯歡聚散,就怕見時難。

眼去歡,心辭樂,步子隨風舞。今朝君去幾時還,唯有別離苦。

美酒一杯壺中蕩,灑滿千里路。

王猛、益王等人喝過送別酒,跨上馬背,幾個回首,向著南邊奔騰而去。

目送著那三十一匹跑遠了去的馬兒,襄王不停地揮舞著手掌,步子跟了一路,有幾下差點摔倒,心疼得像清風一樣柔美的王妃滿眼淚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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