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鳥喚,王猛起的床來,穿好衣服,走出房外,來到漱洗間,漱洗一番,小喝一杯茶水,尋衛恆去了。

剛走到衛恆臥房門口,房門開了來,衛恆從房中走出。

衛恆見過王猛,微笑道:“三爺,早啊!有事嗎?”

王猛微笑道:“你隨我去張守城將軍府走一趟,如何?”

衛恆道:“好。三爺,要不要跟殿下交代一聲?”

王猛微笑道:“本該去交代一聲,但殿下昨晚酒喝的有點多,應該還在睡,我們還是不去打擾他了。”

衛恆聽過,微笑道:“那好,三爺,請跟我來。”引著王猛往馬廄走了去。

兩人穿過了幾條走廊,來到馬廄,王猛牽出他的白馬,衛恆牽出一匹黃馬,雙雙走向府外。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兩馬來到了王府門口,衛恆向門衛交代了一聲,就引著王猛向張府奔去。

天剛亮不久,街道上人跡稀少,王猛跟衛恆策馬一路狂奔,小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張府門前。

兩人下得馬來,栓好馬匹後,衛恆前去敲門,銅環的撞擊聲直通府內。

小過一會兒,一個急切的腳步聲跑了來,門開了。

王猛一看,正是鄭叔,趕忙上前行禮道:“大叔,張將軍在嗎?”

鄭叔一看,是王猛,高興道:“將軍剛起得床來,嘴裡正念叨著公子。”說完就在前邊帶路。

王猛對著衛恆歡歡一笑,溫言道:“你在外邊等上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鄭叔對著王猛微笑道:“公子請!”王猛跟著鄭叔往府內走了去。

兩人經過一堵擋在院落中間的白牆,一位五十多歲的長者,坐在牆後不遠處的大廳裡的椅子上,跟一個四十來歲的壯漢正說著話兒。定眼向長者跟壯漢望去,好生熟悉,歲月滄桑,痕跡斑斑。

王猛打住腳步,整了整衣裳,理了理鬢髮,摸了摸笑臉,將喜樂伏滿全身,跑了過去,興高采烈道:“張將軍,周大哥。”說完就小小一躬。

長者離開椅子,跨步上前,將王猛高高興興地打量了一番,歡喜道:“小王公子來了,好!坐!”

壯漢站起身來,對著王猛就是一頓歡愉的眼光,好好地掃射一番後,一個擁抱甩了過來,拍著王猛的後背道:“好小子,終於來了,張將軍跟我等你一個晚上了。”說完就將王猛從懷抱中送了出來,牽著王猛坐了下來。

張守城歡笑道,“還是你小子能耐,幾句話就把鄭經給救了下來,還幫益王掙得了個領兵的機會。”

王猛舒展笑容,對著張守城歡言道:“鄭大哥只是一時不察,才遭了這花花世界的道,要是跟在您的身邊,永不會出現這等失誤。”

“你小子,還是這張巧嘴,著實叫人喜歡。”張守城笑道。

周亞仁微笑道:“來的正是時候,我跟大將軍正準備出發,北上建興。”

張守城對著王猛道:“小子,要不要陪我去河東逛逛?”

王猛微笑道:“大將軍,這次怕是去不了,陛下要我守著益王。這次南下,你倆也說幾句話不?”

張守城道:“有一件事必須要做好,殺幾個人給荊襄的那些搗亂鬼看看,到底是朝廷的法度好用,還是太子他們的庇護好使。”

周亞仁道:“洞庭那一塊都聽太子那一夥的,要想辦好事情,先從立威著手。只有讓他們見識到了朝廷法度的威嚴,他們才會卸下心中幻想,勉勉強強地跟你們走到一塊,不搗亂,不搞破壞。”

張守城道:“到了那裡,該要的要,該拿的拿,對待那些商賈豪紳無須客氣,他們欠國家的實在太多了,但也不能罔顧國家法度,授柄於人。”

王猛道:“大將軍,不知徐任楓是怎樣的一個人?”

張守城道:“徐任楓那老小子,磊落光明,剛正不阿,雖委身於二皇子門下,從未結黨營私,從未損害過朝廷利益,拋開黨爭不談,難得的一個好官。”

周亞仁道:“襄王想動徐任楓?”

王猛道:“沒有,周大哥。荊襄有位才子劉文心,跟一名女子兩情相悅多年,此女子正是徐任楓弟弟的女兒。經過襄王一番懇求,陛下已答應下詔賜婚,成全那一對苦命鴛鴦。”

張守城道:“你可以帶著陛下的詔書去拜訪徐任楓,要是他願意修書一封給他弟弟,就能減少好些不必要的麻煩,不至於好事變成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