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益王所說,蘇貴妃將益王臭罵了一頓後,帶著兩個侍女氣沖沖地往養心殿去了。

來到養心殿門口,什麼也沒看,走了進去。看見陛下睡在臥榻上,臉兒朝著裡邊,也就將怒氣抖散,輕盈盈地走了過去,坐了下來。一邊揉按著陛下的身子骨,一邊溫柔著聲兒道:“陛下,益兒要去南邊剿匪,你幫我說說那老四,盡出些餿主意。”

陛下回過身,在貴妃的扶持下坐了起來,抖落著聲音道:“愛妃,你都護著他二十二年了,還能護他幾年啊!要是我倒下了,除了老四,你覺得還會有人敬重他嗎?”

貴妃一聽,驚愕起來,陛下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還好好的嗎!

皇帝見愛妃面無色彩,摸著她的玉手道:“他也該出去走走了,身為皇子,光吃飯不做事,那是不成的,就讓他跟著老四折騰去吧。”

貴妃溫言道:“可他連京城都沒走出過兩次,你叫他拿什麼去領兵打仗啊,弄不好會受罰的。”

皇上溫語道:“你想多了,老四早就幫他找好幫手了,這次只要他用心,事情能成的。”

貴妃有些遲疑道:“什麼幫手啊?你就這麼相信老四,益兒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

皇上溫聲道:“他是你的兒子,難道不是我的兒子嗎!”

貴妃不知道從那裡要來了兩滴眼淚,滴落在手背上,小聲地哭泣道:“那你還讓他去那麼兇險的地方。你不看看,除了那老四溫善些,其他的皇子們,哪個不是如狼似虎,絕對會使絆子的。”

皇上摸了摸貴妃的眼淚,寬慰道:“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讓他跟著老四做點事,不是將來拿什麼自保啊!”

貴妃停住了眼淚,苦聲道:“不是我不願意讓他跟著老四,只是那老四太弱了,就連他的岳丈都不願意幫他。”

皇上聽過,心裡多了幾分感傷,苦笑道:“要想變強,也得一件事一件事做好了才行,我當年不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嗎。”

貴妃用手巾抹乾眼淚,溫言道:“你當年是有幾個好幫手,既忠誠,又能幹,他們可沒有,況且他們還是些孩子。”

皇上重重地吸了一口氣,眼睛眨了眨,小聲道:“哪個不是從孩子長成大人的,操那麼多心幹嗎。”

貴妃苦言道:“他們說也說不過人家,打也打不過人家,哪能不讓人操心的。”

皇上苦笑道:“說話講理,不是比聲音那個大,打架也不全講拳頭大小,還要看手段夠不夠高明。”

貴妃道:“幫他們的人會打架嗎?手段高明嗎?”

皇上小嘆一口氣,溫言道:“真要是把那個人的手藝學到家了,應該是既能打,還能贏的。”

貴妃聽過,將眼光送給皇帝,小聲道:“我也是靠著你才能保護好他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讓他去吧。”

皇上道:“這就對了。你給你哥傳個信,叫他明日在朝會上幫幫那兩個孩子,造造聲勢也是好的。”

貴妃將頭擱在皇上的肩膀上,微微說道:“我親自去吧,他不一定會聽我的。”說完就倒在皇上的懷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將眼淚滴落在心裡。疼惜道,為什麼當年就不能像賢妃姐姐那樣呢!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話說王猛攜著益王跟王猛,剛走到宮門口,一個家僕隨著衛恆等在右手邊,俯身道:“殿下,程元煥大人來了,說找你有事,在王府等著呢。”

襄王一聽,溫言道:“哦,他怎麼來的?”

家僕道:“騎馬來的。”

襄王道:“那好,你叫他到‘魚池’去,我在那裡請他吃魚。”家僕聽後,牽著馬走了。

衛恆駕著車,襄王、益王跟王猛騎著馬跟在後面,直奔‘魚池’而去。

奔了好長一段路,終於來到一處酒樓,一塊寬大的匾額橫掛眼簾,兩條金絲鯉對遊在‘魚池’兩邊。

車馬剛在門前的場地上停住,三人下得馬來,站在門口迎客的夥計就迎了上來,接過襄王、益王跟王猛手中的馬韁,對著三人微笑道:“客官裡邊請!”說完就牽著馬,帶著衛恆安置車馬去了。

益王那個會客氣,笑走在前頭,就想著能快點用美食填飽肚子。

裡邊的夥計見三人走了進來,歡快地迎了上來,歡顏道:“客官,要來個雅間嗎?”

王猛溫言道:“不用了,就在大廳吧,熱鬧點好。”

夥計高興道:“好呢!客官,你們一共有幾位啊?”

襄王回話道:“五位。”

夥計歡笑道:“好呢!客官,跟我來。”說完就在前邊引道,來到靠大門那邊最裡邊的一張能坐下六七人的圓桌旁,向著王猛微笑道,“客官,這裡可好?”

王猛回了一個笑臉,高興道:“好,就這裡。”

夥計一聽,高興道:“客官,不瞞你說,我在這兒呆了這麼些年,最看好這個位兒。光線好不說,有朋友找來,一眼就能看到。上邊雖清雅,但沒這裡熱鬧,其實與人同樂,那菜兒反而更香。”

王猛見著夥計說的高興,也跟著高興道:“這兩個窗兒也開的好。”

夥計歡喜道:“客官,要沒這兩個窗兒,我也不敢帶你來這個位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