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圍成一個大圓,白清揹著徐雲天擠進人群。

只見一男一女相互配合,女人手拿一手拿銅鑼,一手拿木槌。男子頭戴鳳冠,身披一件黑麵紅裡的披風,手中拿著一把扇子,臉上一幅黃色臉譜。

那女子敲響銅鑼,伴隨著咣咣的銅鑼聲。那女子吆喝道:“各位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我們兄妹二人途經寶地,可惜身上盤纏不夠,只得在此賣藝。還請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呦。”

女子話音落下,接著銅鑼聲響起。女子便退居一旁。

眾人視線望想場中央,只見那男子抬頭挺胸,腳下起丁字步,雙手掐腰,作山膀,起雲手,手中扇子開面,遮住臉龐,再拿開扇子,原本臉上的黃色臉譜忽的變成了黃色。

徐雲天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好神奇啊。”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又轉過身去,高抬腿,邁著誇張的步子,扇子一揮臉譜繼而變成了紅色。他又踮起腳步,向後退去,弓腰彎身,再一揮扇子,臉譜變成了白花臉。

眾人歡呼雀躍。

卻在此時,忽悠一人人群中叫喊道:“你把這個扇子放下,再變。”

變臉男子轉過頭,看著那男子,遂將手中扇子放在地上。揚起披風遮住面龐,再露臉臉譜就變成了青色。

“好”掌聲齊鳴。

接著男子左右開弓,腳下步子風雲變幻,左右手迅速交替。白色、黑色、藍色。

眾人觀之,無不拍手稱快。

又有一人說道:“你把那披風摘了再變。”

人群紛紛附和,那變臉男子站在人群中央,左右搖頭,似是不解。

氣氛烘托至此,敲鑼女子望著夥伴,眼神中充滿 自信。“咣”一聲,便敲響銅鑼。

在清脆的銅鑼聲中,那男子彎下腰,猛地往起一跳,披風高高的扔在空中。落地後,男子蹲下身子,低著頭。

“咣”一聲,清脆銅鑼聲再次響起。那男子猛地抬頭,臉上藍色臉譜,就變成了綠色。

“好”此番精湛的表演,儼然已經征服了在場的人。

接著銅鑼聲不絕於耳,愈來愈激烈。那男子腳下步子輕快,踮起腳步迅速走至人前。轉起身來,開始繞著人群轉動。

每轉一圈,臉上色譜紛紛變幻,紫色、白色、黑色、藍色...

“咣”的一聲,銅鑼聲戛然而止。那男子也停在了白清身前,臉上赫然變成了金色臉譜。

“好”,聲聲喝彩不絕於耳,周遭人群無不拍手稱快。

徐雲天亦是歡快的拍起了巴掌。

待男子返回行李旁歇息,那敲鑼女子便開始高聲吆喝道:“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嘞。”說著便笑眯眯的端著銅鑼向著人群走去。

男子畢竟賣了力氣,眾人也都過了眼癮。還是有許多人給錢的。只不過女子走的慢,許多人不耐煩,便向場中扔了過去。

一時間諸多銅錢紛紛扔在了地上,女子見拾不過來,便彎腰拱手笑道:“多謝父老鄉親!多謝父老鄉親!”

這時徐雲天旁邊的人群被一夥人蠻橫擠開,這夥人約麼十數。清一色麻衣勁裝,頭戴巾幘,手持棍棒井然有序。看這架勢,這夥人多半是大戶人家看家護院的家丁。

被推開的百姓剛想叫罵,卻看到那些家丁胸前大大的龐字,便個個都噤了聲。

接著家丁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來,有二人緩緩走來。

為首之人頭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百姓中多數人都認得此人,便向身旁不解之人解釋道:“此人是黃石鎮大家,龐家大少爺。為人囂張跋扈,好大喜功,最為好色。不知多少黃花閨女都被此人玷汙了身子。”

徐雲天定睛望去,此人赫然是之前那個出手買糖葫蘆之人。

那公子哥身後半步,有一頭戴木冠,兩鬢微白,身形高大身著暗紅色勁裝的中年男子。看樣子應該公子哥家中武師。

那公子哥徑直走到敲鑼女子身前,做了個手勢,便有三兩家丁衝過人群將那變臉男子按在箱子上。

公子哥笑眯眯的望著女子說道:“告訴我這變臉的法子,小爺便不為難你們兄妹二人。你要你們乖乖交代,賞錢有的是。如若不然,就把你們兄妹二人手筋挑斷,扔出黃石鎮。”

那敲鑼女子臉色漸紅,黛眉微蹙,雙手緊緊的捏著銅鑼,一雙杏眼怒目圓睜,狠狠地盯著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