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深呼吸好幾下,墊了一塊石頭在腳下,踩上去然後把自己腦袋一點點靠近繩子裡去。

就在她即將踹掉石頭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拉著她的後脖子拽了下來,冬至驚喜回來,都已經準備好和解衍昭相認了,卻看見一個砍柴的老爺爺一臉氣憤的看著自己。

“你這小丫頭有什麼想不開的?幹什麼尋死啊?”

冬至失落的摸了摸脖子:“我不是尋死,我只是...”

老爺爺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還是鬧著玩的啊?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居然還有死著玩的。”

冬至覺得有點尷尬,於是問道:“爺爺,你剛剛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其他人啊?”

“我就瞧見你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周圍有沒有人,你看到但是那你忘了呢?”

老爺爺奇怪的看著他:“我說丫頭你這是有病啊?找死還要找個人看著你啊?”

冬至語塞,搖搖頭。

“我說了,我不是真的想死。”

老爺爺又說了好些勸她不要尋短見的話,說到激動處還罵了幾句,聽得冬至面紅耳赤,不敢再待下去了。

連忙收了繩子轉身就走。

老爺爺在後面不依不饒的喊著:“不許再尋死了!”

冬至尷尬的回應了聲:“好。”然後加快腳步跑遠了。

冬至這次回山之後有些洩氣的把袋子裡的工具丟在地上,她都這麼做了也沒引出解衍昭來,難道真的只是猜測嗎?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來看她的袁仲清瞧見滿地的作案工具嚇得腿肚子都軟了,又看冬至一臉糾結迷茫的樣子,他不免多心想冬至是不是想不開了。

悄悄的把地上的東西全部收走。

於是第二天冬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屋子裡所有尖銳的東西都被沒收了,連剪刀都沒了,最過分的是毛筆和硯臺和茶壺水杯都沒了。

冬至一出門就看見袁仲清跟林宗說不要讓冬至去廚房柴房那種地方,也不許任何人拿著刀劍進冬至的屋子。

聽得冬至雲裡霧裡的。

“我昨天夜裡趁她睡著了,把所有可能成為自殺工具的東西都藏了起來,保準她斷了念想!”

林宗沉聲:“也不知道冬至什麼時候能想明白。”

“想不想明白無所謂,主要是別尋死啊!”

冬至恍然大悟。

她爹這是以為她真的要自殺了,可她不是真的要死,而是想引出解衍昭啊!

要是把東西全部藏起來,她還怎麼引啊?

冬至皺緊了眉頭不信邪的想偷溜進庫房,卻被師弟求著走開,去廚房師兄扒著房門不肯讓開。

就連那些練功的師兄師弟見到她都自覺的把刀劍藏進懷裡。

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冬至無奈。

沒有工具,她還能怎麼死啊?

冬至無奈,這山上所有人都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她,似乎想勸她又不敢上來,看的冬至心裡不舒坦。

於是又跑下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可是她真的不想別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還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