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冬至那天說的話沒起作用,石笑塵非但沒有退卻,甚至更加熱情。

每天都會來找冬至,有時候是帶著山間的野花,有時候是山下集市的零嘴,無論冬至要不要喜不喜歡都統統塞給他。

可他做這些的時候冬至卻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

當初的解衍昭為了哄她開心,也是這樣霸道,不問她喜不喜歡要不要,統統一股腦的給她。

想起解衍昭,冬至的心就一陣抽疼。

她還是決定親自去找出那個人,不管怎麼樣,給自己一個真相也好。

這天冬至趁著天還沒亮,石笑塵還沒來,她爹和師父沒發現悄悄一個人下了山。

找到了之前那個人出現的地方,看見了她畫下花朵的樹,伸手摸了摸,心中有些緊張。

她圍著這一片地找了很久,問了很多人,將解衍昭的模樣身高全部告訴了路人,想要探聽到有關於他的一點線索。

可是沒有一個人見過他。

每一個人說沒見過他的時候冬至的心就會落下去幾分,直到烈日升起,又從西邊落下,她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有一點線索。

這讓她開始懷疑,難不成真的是幻覺嗎?

她都快不記得,右手的溫度到底有沒有出現過了。

還是她想念解衍昭太過了,臆斷出來的?

她頹唐的回到歸渺峰,找了她一天的袁仲清快急瘋了,見到她回來立馬衝上去:“你去哪兒了?”

“爹,對不起。”冬至的聲音有氣無力。

“什麼對不對得起?你是要嚇死你爹啊!你不知道今天石笑塵說你不見了,我有多擔心你,整個歸渺峰都在找你你知道嗎?”

冬至有些內疚:“我...我錯了,我只是想一個人下山走走。”

“那也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走啊,下次要去做什麼,先跟你爹說一聲,別叫我擔心好嗎?”

其實袁仲清有一肚子火想發出來,可是自己和這個女兒隔了十幾年才見面,他就算想發火,想想又覺得自己沒資格。

忽然看見冬至腳下的泥土,是紅泥,只有在山下的陳家村才有,她怎麼去陳家村了?

袁仲清皺眉問:“你是不是下山去找解衍昭了?”

冬至抬頭,心跳幾乎快要停止了。

她望著自己的父親,預設了。

袁仲清無奈開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他已經走了,都過去那麼久了,如果他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你?你就不能放過自己嗎?”

冬至咬牙:“爹,是他不肯放過我,他每天都在我的腦子裡轉來轉去,我吃飯想的是他,喝水想的是他,就連走路睡覺都是他,我放不下!”

“那人不是說了嘛,他希望你有個新的人生,你何必要執拗過去呢?”

“新的人生沒有他...”

冬至絕望的看著袁仲清,眼眶裡的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了,袁仲清呼吸一頓,伸手替她擦掉,嘆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可是女兒,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不可能活著回來,這一點你必須知道。”

冬至的聲音極近崩潰:“萬一有奇蹟呢?萬一呢?他最擅長的就是欺騙所有人,萬一他瞞著所有人活下來了呢?”

這下換袁仲清沉默了。

他倒不是預設,而是覺得自己女兒的執念太重了。

若是一味的否認說不定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