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轉變的太快,讓眾人都覺得有些目不暇接。

所有人都沉默著,等待著嬰陽王乾綱獨斷。

要知道,鄭光之子的這些話是足以誅除九族的,畢竟離間王室與大將之間的關係,甚至還假傳王旨,這一件件都非一個普通的罪名能定。

乙支文信已經北返,就是現在追也追不上了,至於那兩個人的失蹤,到底是別人的別有用心,還是乙支文信親自出手,現在都成了無頭公案。

嬰陽王胸中的不平之氣,更是冷厲的厲害。

他慢慢抬起頭,對身旁的高湛說了一句,“來人,將鄭光下獄,交付有司,敢假傳王旨,孤王絕不輕饒!”

說罷,鄭光整個人老眼一花,栽倒在地上。

正應了那句話。

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

禍不單行啊。

誰能想到,之前還趾高氣昂的模樣,轉眼間已經成了階下之囚。

等侍衛將鄭光帶走,嬰陽王才看向眾人,大對盧淵蓋祚近一些時日低調的厲害,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就算鄭光是他的人,他現在也沒辦法保他。

因為派出的刺客還在北苑潛伏,只是沒想到,賀若懷心會神秘失蹤。

“乙支駙馬走了也就走了,可是那兩個郎中不能走,高階,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本王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兩個人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明白嗎?”

嬰陽王鐵青的臉色有些恐怖,讓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微微一頓。

高階忙道:“諾!”

······

就在王都平壤已經天翻地覆之時,南浦港外的茫茫大海上,北上的船隊已經起航。

在中間最大的一艘船上,賀若懷心穿著一件白色的錦袍,扶著船上的垛子,望著茫茫大海。

柳嬅則穿著淡綠色的錦衣,靜悄悄的站在賀若懷心身旁,他們從平壤到南浦這一路北上之時,遭遇了三次刺殺,賀若懷心身邊的親衛戰死八人,才在南浦港與乙支文信匯合。這期間,賀若懷心一直沉默著。

唐文受了點輕傷。

還真是不能輕視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

那三批刺客應該是提前佈置的,估計不止北面,其他幾個方向都有刺客的蹤影。這就說明,對方對自己逃離平壤應該有先期的預判,只不過令對方沒想到的是,自己北上的突然,否則,極有可能走不到南浦港。

賀若懷心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所居宅子裡挖了一條密道,這才全身而退出平壤。只是,這三次惡戰,也讓賀若懷心的人損失慘重。

“公子,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為公子死戰的。”雖然已經見慣了生死,自己的心也變得堅硬如鐵,可是看到那些和自己相處日久的護衛為了救自己的命而赴死的情景,仍舊讓他的心變得柔軟起來。

“嗯,他們都是勇士,都是我們大隋極好的勇士。”

賀若懷心望著滔天的海浪,淡淡的說了一句。其實這一趟平壤之行,更加讓他堅定了繼續走下去的意志。他要用自己的力量,親自為這個即將到來的亂世畫上句號。也許會死很多人,甚至自己也會死,可是留下的人,終究都要過上盛世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