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成岫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這個孩子失蹤的地點決定了自己孃親與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絡。

“怎麼不記得?我日夜都在思慮回想那個地方,就是京城附近南福縣的一個小街道上”

“我只是去攤位上買囡囡喜歡的小鈴鐺,怎麼一轉身的工夫孩子就不見了呢?”老婦人神情痛苦,沉浸在懊悔的情緒裡不能自拔。

雲成岫和雲成嶺對視一眼,他們說得地點正是舅舅提到的撿到孃親的小縣城。

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也可能只是一個湊巧罷了。

董老先生看了看雲成岫說道:“這位雲姑娘與我兒幼時的模樣非常相似,所以內子情緒激動之下有些失態,還望莫要見怪。”

雲成岫搖了搖頭說道:“不妨事,我知道董奶奶是太想念你們的女兒了。”

說著,她掃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的濟慈大師對董煥松說道:“除了我與您的女兒長相相似之外,不知為何董奶奶說與您女兒相認的緣法著落在我們兄妹身上?畢竟世上長相相似的人比比皆是,而且您也看得出來,我與您女兒的年歲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哦,今天我們夫婦在與大師用過齋飯後又提起我女兒的事情,大師掐指推演,說與我女兒有所牽連之人正在寺院之中,所以就有了上述事情。”

“原來是這樣。”雲成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想到這位大師真的有兩把刷子,並非欺世盜名之輩。

她的目光不知不覺又掃向濟慈大師。

濟慈大師微合的眼皮輕輕抬起,衝著雲成岫微微一笑,“小施主,這世上之事,有因必有果,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前生的功德才造就了你今生的福報啊。”

聽聞此言,雲成岫心裡一顫,難道這個老和尚看出自己是一縷來自異世的幽魂嗎?

“老先生,不知兩位找到失散的女兒後有何打算呢?”

雲成嶺知道上次舅舅留下的信件內容,也清楚舅舅和孃親的顧慮,他們都在害怕認親後對方會對自己的家人做出不利的行為。

“我們當然要好好補償一下這麼多年的對女兒的虧欠嘍。”

董老先生話音一轉,殺氣騰騰地說道:“要是讓老夫查出是誰當年造成我們一家骨肉分離,定要將這個賊子碎屍萬段!”

雲成岫和雲成嶺互相對視一眼,默默無語,看這位老先生的態度,孃親和舅舅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啊。

“小姑娘,你們的孃親…”老夫人擦掉臉上的淚水試探著問道。

本來雲成岫一聽董老先生的話語就想一口否定孃親是他們女兒的可能,但一想到坐在那邊的老和尚不知有什麼神通,會不會看穿自己的謊話,就猶豫了一下,沒有斷然否決。

只是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我們從小就是生活在密文縣的,我外婆在孃親七八歲的時候過世了,但待我娘極好,沒聽我娘說過她是領養的。”

老夫人神色一暗,“難道大師說的緣法不是這個意思嗎?”

“小公子,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去你家向你孃親求證一下她的身世,你看怎麼樣?”董煥松溫言跟雲成嶺商量。

“這個麼。”雲成嶺苦笑一聲,“不瞞老先生,學生現在和兩位妹妹租住在定州府,剛透過了府試,正在等待結果,假如榜上有名的話還要在府城準備下一步的院試,沒有時間往家中往返。”

雲成嶺心裡想:“就憑您老人家那句殺氣騰騰的話語,我敢把你領回去嗎?”

“哦?小公子正在參加童子試嗎?不錯不錯,當真年少有為啊。”

董煥松捋著頜下的鬍鬚讚賞地點點頭。

“你們家住在什麼地方,我們可以自行前去驗證一下。”老夫人迫不及待地說道。